同班的李薇薇跟高阳是青梅竹马，尽管她长得漂亮，人缘也不错，也因为高阳的事遭到了牵连。

羽山小学不大，穿过杂草丛生的操场，来到长满爬山虎的老式教学楼，两人走进一楼第一间教室，门锁脱落，墙壁斑驳，课桌布满灰尘，黑板上还残留着黑板报的痕迹，绿绿的粉笔灰，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万思思轻轻点头，“高一军训第一天，我就认出你俩了，但你们没认出我。”

三人开心地翻过围墙，爬上坡顶。

吃完后，三人聊起了未来，关于长大后想做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高阳第一名，李薇薇第二名，刘小莉第三名。

“小学没人了吗？”高阳本以为是小学放假了，现在看来，是学校荒废了。

李薇薇跟高阳凑了几块零钱，去附近的小商店买了店里最漂亮的果盒，一个印有七仙女的铁皮盒，铁盒里是七颗颜色不一的水果软，高阳和李薇薇一人吃两颗，给刘小莉吃三颗，刘小莉吃完两颗，最后一颗没舍得吃，偷偷放进了口袋。

——“高阳有个丑媳妇！牙齿龅呀还臭臭！”

没多久，高阳跟李薇薇也陆续搬到离城生活，离开了羽山小学。这个童年的约定，也早已被他遗忘在时光长河中。

万思思也赶紧尝了一口，弯起眼睛，“嗯……好甜！”

万思思看向校门内，语气带着些微请求，“高阳，我想去母校走走。”

那个夏天，三人总是玩在一块，倒也挺开心的。

据说刘小莉的父亲是建筑工人，在她四岁那年出意外死在了工地上，母亲游手好闲天天打牌，都不怎么管她，学费都拖着学校没有给。

刘小莉几乎每天都穿着一身衣服，因为不能换，身上老有一股酸味，加之她长得“丑”，在班里根本没朋友，女同学不爱跟她玩，调皮的男同学则会欺负她。

李薇薇又有了主意，她叉腰站起来，从口袋拿出一支蜡笔，捡起地上的三张果包装纸，“我们把长大后的梦想写下来，埋在树下，这样就一定能实现了！”

“啊好……”万思思慌忙收回视线。

高阳愣了愣，跟万思思眼神交汇的瞬间，他心念一动，某些久远而模糊的回忆涌现出来。

“啊！”高阳吃惊不已，“你该不会是……刘小莉！”

“高阳，”万思思转过身来，声音透着小心翼翼的期许，“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高阳回头，“我们走吧。”

“嗯，镇上的小孩越来越少，小学合并成一所了，去年羽山小学就停了。”万思思有些感怀。

抓毛毛虫扔进她的文具盒，撕烂她的作业本，用橡皮筋做的弹弓打她。还有一次，班上一个男同学偷拿了家里的打火机，去烧刘小莉的头发。

记得有一次体育课，三人又被同学们排挤，无论是女生的游戏，还是男生的游戏都不带他们玩。

刘小莉，那真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

高阳百感交集，“能再见到你，真高兴啊。”

“高阳，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万思思抬头看向高阳，这次她的目光不再胆怯，泛着坚定的光。

高阳嘴唇微抿，“你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