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晕厥，还试图站起来。

非要形容的话，感觉像是腐臭的鸡蛋混合着塑料在燃烧，火焰中甚至还加入了少许风油精和芥末。

此时，高阳身体颤抖得厉害，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何姨掌握主动权，抓起唐刀一甩，青灵跟着武器一道飞出，撞向一旁的独立浴室，钢化玻璃“砰”的一声碎成了一地小颗粒。

何姨迅速抬起手臂格挡。

高阳想起曾经自己用拖鞋拍死蟑螂时的情景。

青灵跟何姨战斗的这短短十秒，高阳跟胖俊也没闲着。

终于，粗如大腿，长达两米的尾巴全部生长出来，它拖拽在地上，发出如同蛇蠕动时的阴冷的窸窣声。

——你做什么都没用，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不要紧张。

青灵不知何时站起来，她上前，拔出何姨大腿上的唐刀，用力刺向她的右胸。何姨发出痛苦的哀嚎，双手还在胡乱挣扎。

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只蜥蜴人。

他很清楚，自己绝不可能是这只怪物的对手。

尾巴的生长有些艰难，它一寸一寸地往外冒，伴随着黏稠而浑浊的体液，就像是孕妇分娩时的羊水。

何姨的眼球被戳爆，顿时流血不止。

何姨举手格挡的瞬间，青灵冲出衣柜，双手持刀，从侧面刺向何姨的心脏。

“嘿嘿，骗你们的，最近生意差得不行。”胖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给高阳的手臂进行治疗。

“叮叮叮！”随着三声清脆的声响，匕首落地，甚至没能割伤何姨坚硬的手臂。

“啊……”她胡乱挥舞着双爪：“眼睛！我的眼睛……”

青灵继续用力，刀刃一寸一寸地刺入何姨的胸口。

何姨猛地一阵抽搐，坐倒在地。

目睹全程的高阳从骨子里感到恐惧，只觉得一阵晕眩和耳鸣。事实上，除了强忍疼痛，屏住呼吸，坐以待毙，努力让死亡来临得慢一点，他毫无办法。

高阳赶紧又电了一下。

高阳靠着一套奇葩的自我安慰法，竟然大大缓解了恐惧和紧张。胖俊掀被子的同一时间，他已经摸到玄关处，捡起落地的唐刀，斩断吹风机的插线，接着，他把吹风机的插头插入墙壁。

胖俊将被子掀起，盖住何姨，但这根本拖不住两秒。他的想法很简单，挡住何姨的视线一小会，然后逃跑。

何姨胸口被刺入的伤口并不浅，她痛苦而愤怒地低声喘息，一步一步走向浴室方向的青灵。

何姨的反应虽慢了半拍，但十分迅敏，它双手抓住锋利的唐刀，八只坚硬的利爪在刀刃上擦出火。

高阳觉得，此刻的自己就是那只渺小又绝望的蟑螂。

它还试图爬起来，尾巴也在地面甩来甩去，换成一般的人类触电，就算不当场死亡，也绝对会晕过去。

不行，距离还是不够！

他一咬牙，抓起唐刀，刺向何姨。

“啊嗷嗷——”何姨发出介于人和兽之间的嘶吼，它的尾巴甩动起来，用力一鞭抽打在青灵的腰部，青灵一个踉跄，浑身的劲道瞬间松懈。

“帮忙！”青灵大喊。

高阳赶紧扔掉手中的线头，从身后握住青灵的双手，用力往前一推。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胖俊又看向水床上的青灵：“她就是我亲嫂！”

可能只有七秒，高阳没数。

“我比你小。”

“啊！”青灵低呵一声，腿部、腰部连带着手腕的力量一并爆发，推着唐刀全力一刺。

“砰！”何姨整个人都撞到墙上，但她的双手还顽强地抓住唐刀，守护着自己的心脏。

“哥……”

“厉害啊！”胖俊一拍大腿，“脑子转得真快！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废话！我兄弟那还用说，脑瓜聪明着！”

高阳一惊，回过头。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子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