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诧异打量了他一眼,“你个冷面阎罗,没想到竟还有这番怜香惜玉的心肠,真真是天大的罕事”。
就算他是带妹妹来扬州玩,扬州离金陵又近,他为什么不挑个春暖开的日子带妹妹来玩,偏得挑这大冬天天寒地冻地带着年纪幼小的妹妹来回奔波?
就算他非得要大冬天地带妹妹来扬州玩,那为什么他昨天来林府办事也带着妹妹?
何晏打断他,“林大人,什么生病的假话就不用总是拿出来说了,就算薛家家主生病,难道还能跑到你林府养病不成?”
何晏又粘了过来,京城人人都害怕这位人美心毒的美人蛇,他本来也是厌恶不喜的。
因着闺阁女儿不便,因此便未来给二位大人请安,在后院等待。
虞信皱眉,“闺阁女儿因着种种规矩,本就桎梏多多,就算商户女儿顶家掌事,又与二百万银子何干,与你我何干?你不要再盯着不放了”。
林如海是太上皇的旧臣,正思量着请新皇网开一面,让他回京补缺,哪里敢得罪这些新皇的心腹,闻言冷汗都下来了,忙离座告罪。
何晏兀自不肯信,“可是这件事,他就说不通啊!你说那薛大爷来扬州办事,为什么还要带着妹妹?
这可是你锦衣卫的事,现在明显有缺口了,你还不管不问的,是想渎职?”
虞信不理会他,但何晏是个牛皮的性子,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甚至还想上手扒他的肩膀,他烦不胜烦,没好气道,“没什么幺蛾子,就是林大人说的那样”。
林如海见他言语轻佻,勃然变色,“还请何大人慎言,闺阁女儿,千金之体,又岂是大人一个外男胡乱评论,还要一见的?”
何晏,“……”
薛沉办事向来稳妥,这又是在他的府上,虞信更是从头到尾与他一起没有离开过,他是怎么知道薛沉绕路去了后院,又到现在没离开的?
何晏也是一愣,随即笑道,“虞千户这是怀疑薛家的家主其实就是藏在林府的后院,只不过不屑于见你我二人,才使了个管事来打发我们,自己却躲在后面逍遥?”
那薛大爷据说也就才十四五岁,她妹妹顶多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
林如海计议已定,便半真半假道,“薛家大爷生病不能前来确是实情,因为薛大爷不能来,恐不恭敬,特遣了亲妹来了蔽府。
一直到正午时分才总算清点结束,何晏仔细将所有银票、账本、票据等物收拾妥当,笑道,“这么大笔的财物说舍就舍,令家主好气魄!”
林如海一惊,他来之前已与薛宝宝商议好,薛沉自是不能与虞信二人同桌吃饭,交好帐后便假做回府,绕路回到后院,向薛宝宝交账,顺便用午饭。
林府别说和她年纪相近的女孩儿了,就是正经的女眷都没有一个,只有几个妾侍,她跟着过来难道是为和林如海的几个老妾玩吗?”
林如海也不勉强,陪着何晏、虞信入席。
薛沉连道不敢,心里却暗道,哪里是大爷好气魄,明明是大姑娘才对,只可惜闺阁女儿名声金贵,这样的话却是万万不敢给外人知晓的。
一连点了三遍,确定无误后,方写了收据,加了印。
……
本来是一件好事,要是因为一点小事横生波折,倒是不美。
何晏,“……等等,你什么时候查的?明明你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也没见你派人出去啊?”
林如海见他们确实不愿自己作陪,找了个仆从给他们领路,自去见薛宝宝不提。
何晏在户部做了几年,这还是第一次一次性见到这么多银票,激动得银票都点出残影了。
何晏嗤笑,“照林大人这么说,这位薛姑娘竟是能在兄长不在时主事的,这么说,何某倒是要见见了”。
今天早晨进林府的也的确是薛家的千金,那位薛姑娘进来时还提了一盏荷灯,送给了林大人”。
虞信没理会,何晏却不甘心,“哎,皇上来之前可是吩咐了,除了拿到钱之外,还得顺便查查林如海。
没想到一路走来,这个京城人人惧怕、却又人人想巴结的美人蛇却意外对了他的胃口。
旅途无趣,他就喜欢逗这个冷面冷心的美人蛇说话。
就算虞信一直不说话,他一个人光是对着他这张秾艳绝世的脸也能说得很开心。
“不说那位薛姑娘也行,你跟我说说那位薛大爷啊,按你说的他昨天早上还好端端地来林府做客呢,怎么今天就病得下不了床了?难道是被你的冷面阎罗的恶名给吓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