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早就想好了对策,“也不是没有办法,二老爷既然可以收买胡三,我们也可以再找个胡三胡四的等着他再收买,引蛇出洞,收集证据。
这里可不是讲法律讲法度的新社会,而是官官相护、欺压百姓的封建社会!
薛宝宝抓起茶杯灌下去一杯冷茶,勉强冷静下来,“薛叔,有没有确切的证据?”
薛宝宝说着,深深一福,“哥哥,就当是我求你”。
虽然听着很不靠谱,但至少比薛沉提的那个靠谱。
薛太太气得不想理他,薛宝宝低声开口,“哥哥,今天的事非同小可,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天就只坐那看着,不管什么事你只不说话就好”。
好话歹话都给你说了,我还说什么?
薛太太哭骂道,“不必那么麻烦,我回家求兄长,直接将那个黑心肝的抓到应天府去,我就不相信他能熬得过酷刑!”
李义正还给胡三写了个保证书,说是如果有一天事发,一定会保住他,还盖了私印。
薛蟠就得意道,“妈,你看妹妹也这么说吧?”
薛蟠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人齐了?”
薛蟠被她骂得莫名其妙,急道,“妈,你骂我连累妹妹,也得跟我说清楚吧,我怎么就连累妹妹了?”
直到天亮时分,薛沉夫妻才悄悄出去了。
薛太太盈盈一福,还没说话眼睛已经红了,“老祖宗、各位长辈、叔伯弟妹们,今天冒昧请大家来,实在是我妇道人家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请各位来做个见证”。
薛宝宝,“……”
薛太太重重喘了口气,安抚拍了拍薛宝宝的手,“我儿,你说得对,这次多亏你了,你放心,妈知道轻重的”。
何况薛蟠?
都到这时候了,也睡不了了,母女俩洗漱换衣,收拾妥当,薛太太命人叫来薛蟠。
怀璧其罪,还是个大傻子抱着块美玉,抢的人、算计的人定然前仆后继,眼见着薛太太和薛大傻子根本没那个能耐防备、更别说挡住了,她一个只会做做饭的吃货来了难道还能力挽狂澜不成?
既然怀璧其罪,那不如直接将玉璧卖了,卖个好价钱,再拿着钱去找个大腿抱住,一辈子在大腿的庇护下混吃等死不好?
为什么非得在这跟人算来算去,斗来斗去,先不说斗不斗得过的问题,累也累死了,保不险她一个吃货都要给累成厌食症了。
也就是说,别说告到老祖宗那儿了,就是告到应天府,或是求了薛蟠那个牛逼轰轰的舅舅王子腾帮忙,也拿薛二老爷没办法。
薛宝宝沉默了一会,决然开口,“妈,咱们家大业大的,哥哥又不成器,就算扳倒了二叔,也还会有其他人,甚至会有连舅舅也得罪不起的贵人——”
薛太太失声惊呼,薛宝宝重重喘了口气,后背全是冷汗,耳边回响的全是哥哥当初险险从车祸中捡回一条命时,说的四个字—-怀璧其罪!
怀璧其罪啊!
唔,说不定那个舅舅也在觊觎着,虽然原著中对王子腾描写不多,但在各种同人文中,王子腾大多都不是个好人。
不但赃款,连家底子都要抄!还要卖身还债!
果然是没人权的封建社会啊!
薛沉没有辩解说薛蟠的人都是他自己挑的,跟他这个管家没关系,只道,“太太,我问出来,是二老爷收买了经常伺候大爷出门的胡三,要他勾着大爷在外面胡闹闯祸。
薛太太经过最初的不敢置信,现在已经过渡到了愤怒的阶段,一叠声地喊,“明天一早就去请老祖宗,我要当着老祖宗的面问他,问他对不对住老爷,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算计我蟠儿!我们到底哪里对不住他了!”
关键原著中还写得明明白白,薛家大房争到后来家财散尽不说,还家破人亡!
薛宝宝表示,就算她成了薛宝钗,也谁都别想挡着她混吃等死!
万贯家财也挡不住!
感觉三十多年的刻苦勤奋都用在了今天
薛太太还要再骂,薛宝宝打断她,“妈,再说就迟了,再说,哥哥也的确是不知情的”。
薛太太恨铁不成钢,骂道,“你自然不知道什么人齐不人齐!除了知道吃酒玩乐,你还知道什么!
你老子活着时,天天为你操心不说,现在竟然连累得你妹妹也跑前忙后,抛头露面地为你奔波!
唔,其实主要都是薛沉在谋划,薛沉家的补充细节,薛宝宝则负责安抚薛太太,让她想开一点。
现在见薛宝宝竟然这么慎重给自己行礼,求自己帮忙,吓得连连摆手,“哎哎,好好,妹妹你千万别这样,妈知道了,又得骂我!”
薛宝宝却还不能睡,继续开始和薛太太摆事实、讲道理,确保薛太太不临阵变卦。
这里是从胡三家抄捡出的银两,还有据胡三说是二老爷随手赏的各色小物件儿,请太太和姑娘查看”。
薛太太一听是二太太来了,恨恨开口,“她还敢登我的门!给我赶出去!”
薛家这位老祖宗原是薛蟠的曾祖,十分长寿,在五十八岁时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自己的长子,便将家业传给了自己的长孙,即是薛蟠的父亲薛大老爷。
从那之后,他就不再管事,每天只以会友逗鸟为乐。
不想不过短短十几年后,薛老爷又一病没了,他越发地冷了性情,连门都极少出,每日只念念经、打打坐,等闲连子孙们想见一面都不能得。
这时候自然更是不清楚情况,只撩起眼皮看了看薛太太,又闭目盘起念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