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苗雨嘉从他眼中,看不到任何在乎的东西了。
她忽然意识到……
许枝走了,那她再也没有能够威胁闻岑姜的权利了。
而且从一开始,就是弥天大谎——
绝不。
绝不能让闻岑姜知道。
她最后的筹码。
“舅舅。”天边半轮残阳,微弱的余晖洒满人间,医院外的风凛冽,吹的男生满头白金发如野草疯涨,有种凌乱的帅气。
沈杭朝站在台阶上,拿着导航搜索附近的餐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你要吃什么?”
“今天不是初一吗?”闻岑姜擦拭从舒向南那借过来的眼镜,语气平静,“吃饺子。”
沈杭朝拿手机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闻岑姜,什么也没说,找了家饺子馆。
“行呗。”
这顿饭吃的沉默。
闻岑姜吃的慢条斯理,手背上还残留着淤青。
沈杭朝吃不下去,就玩手机,他记得闻岑姜从来不过年,更不会吃饺子。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是他母亲的忌日。
是沾满血迹的浴室和垂下的手,是地上狼藉的早已凉了的水饺,
她说那是闻岑姜最爱吃的。
只是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闻岑姜闻到水饺的味道就会犯恶心。
舒向南说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
“啪。”
沈杭朝撂下了筷子。
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