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栩然还僵硬站在警局中,喉咙中那句我相信你,怎么也没说出口。
在那最糟糕的一年。
明明一开始,一切还是好好地。
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只敢在心底默默称呼你三年,是我的三年,和你成为朋友,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只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只敢在你身后看着你。
明明知道你对我有足够好,或许告白一把,我们也可以尝试着在一起,可看你身边的女生来了又去,看你转身就忘谁也没放在心上,又害怕到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于是小心翼翼将所有出格的感情藏在心里,只做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
如果一直这样也很好,只要能看到三年就很满足了。
只是那年凛冬过后的春分,将事情弄得满地狼藉。
也不是没有试探过,听身边的朋友问你,怎么不谈恋爱。
你打着游戏笑的漫不经心,嗓音淡懒,说不想早恋。
那就跟你考同一所大学吧。
三年。
高考志愿填报的那一天。
一滴泪水砸湿了纸张,晕开点点墨水。
像一抹污痕。
燕过,空留。
一瞬,回到了高二下学期的那个早自习,声音嘈杂,其他班的课代表拿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教室,是个男生,穿着三中校服,黑白色,臂弯是学生会的标志,身骨挺拔,很高,声音淡淡说,“下节英语,把电脑插上。”
“谢谢啊!”底下有同学说了一声。
男生没直接走,手中捏着一张试卷,穿过课桌,朝她走来,直接拍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上:“你的卷子。”
他外套拉链敞着,身上有清爽的干净的洗衣粉的味道,逆着光的轮廓很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