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砚清之前就在常去的地方订了晚餐,这家主打一个宫廷传统古典美食,做菜那叫一个讲究,色香味俱全,他离开公司刚好去取,到家是八点半。
月明星稀,万簌俱寂。
推开门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了什么他不知道,她黑发披散在毛衣身后,茶几上摆了两份水果,随着倾身的动作,几缕发丝会滑落到身前。
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天花板的冷冽光影,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通明,俯瞰繁荣,墙上装订着的艺术画,原生红木酒柜里琳琅满目的昂贵名酒交错着光影。
她就坐在那里,奇妙的融入这幅画面,温吞烟火气。
宋砚清静望着,笑了声。
“你回来了。”程栩然转身看到他,下沙发,端着水果走过去,眼神有些模糊的不聚焦,几秒后才清楚看到宋砚清的眉眼,将果盘举到他面前,她的手简直比瓷盘还要白,毛衣袖口遮住半截细瘦腻人的手腕,“吃葡萄。”
天冷了,宋砚清回来的时候穿了件黑色冲锋衣的外套,他一把拉开银色拉链挂到衣架上,接过果盘:“嗯,吃饭吧。”
两人也不是没一起吃过饭,但就这么安静的,两个人的,在他家里,这是第一次,恍恍惚惚,竟也过去了半年多。
宋砚清洗了手,转身跟她说:“我有时候回来晚,微信会跟你说,你不用等我。”
想到程栩然的眼睛,他补充:“我尽量都回来。”
“你该忙,忙你的。”程栩然弯起眼睛,“我住的还不是养老院。”
“工作累不累。”
“还行。”
俩人吃完饭,宋砚清下楼扔了垃圾,把程栩然也带下楼。
医生说她的眼睛还要慢慢来,循序渐进的进行康复训练,就算晚上看不清,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