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不肯让救护车走了，救护车这一走，钱可就要他自己赔了。”

【人怎么都跑了？】

救护车被拦住了，晕倒的老人还能坚持多久？

“张叔叔，我想去找她问一问，这里附近哪里有垃圾回收点？”

“救护车是来救人的吧，这豪车司机有点拎不清了，这不是耽误事吗？”

小灵灵的声音像是闷雷击在他的心脏上，他闷得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地，张亮转身往回跑，小灵灵追了上去。

张亮一边往回跑，一边长按开机键。

“听说那辆车是那豪车司机租来的，为了装假富豪到沙滩钓妹子用的！”

飘来一声嘀咕：“想要碰瓷？我可没钱！”

张亮不敢想自己如果没有听见那些女孩的聊天内容，如果没有折回去，现在老人会是什么结果。

【跟拍，小灵灵，你们跑路能不能带上摄像机？】

“张叔叔，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梦里，救护车被耽误，延误了一个小时，老人没被救回来。

【跟拍这是怎么了？】

也许他会下意识屏蔽关于老人的消息，可真的能逃过内心的谴责？

他守在老人的病床边，睡了过去……

他却不受控制落泪，他在忏悔他曾生出的恶念，他在庆幸老人没有死。

那人走近了，他的视线模糊，隐约看到那张年轻的脸和年轻时候自己的脸重叠。

年轻人没有停留，没有出手相助，而是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没有亲人，是一名孤老，因为没有缴纳养老金，不能领退休金，最后只能捡垃圾度日。

翻找垃圾桶时，他突然吐血了，大口大口的血喷出，他看到有人走来，他伸手求救。

【直播间空了！】

从那以后，他日日夜夜活在负罪感中，精神恍惚，总是做错事，连工作都丢了，家里老人病倒，没多久就去世了。

忽地，他想起，那些女孩不是平白无故路过他的身边，是小灵灵向她们招手，询问她们手上的空瓶子还要不要，她们才会过来！

否则他根本听不见她们的聊天内容，也不会后悔跑回去救人。

忽然，一只苍老的手握住他的手，他回过神，望向已经醒来的老婆婆。

手机刚开机，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灵灵的眼睛紧紧盯着张亮，一声一声的询问着。

他终日喝酒买醉，变得暴躁易怒，开始对孩子大吼大叫，失手推倒孩子，孩子倒在血泊中，再也没有起来。

小灵灵追上来，他来不及解释，与她擦身而过。

小灵灵笑出了声：“叔叔，你的选择是对的。”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就在这一线之间，是小灵灵将他拉向了光明处。

他做了一场梦。

他想起自从拍摄这档节目后，小灵灵身上发生的奇事，她吹唢呐，她断言李训会死，她预言那男人是杀人犯……

“谢谢你，小伙子。”她的笑容很慈祥。

老人的笑救赎了他，挥散了周身的寒冷。

“一切有因就有果。”身后传来稚气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对上了小灵灵乌黑的大眼睛。

小灵灵来到老婆婆病床前，将一束鲜放在床头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