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她，十年前，‘他’还不是这个样子。”

晏媺兮放下水杯，眸子低垂对陈山说，“您说的话我都明白了，和他相处过程中我会小心的。”

“意味着他绝不会轻易伤害你。你对他的影响力，非同一般的深远。”陈山语气深沉，“连我都在思考，是否你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否则他怎会有如此深的执念？”

晏媺兮沉默。

顾颐钦，就是个披着温和外表的疯子。上一世他骗过了所有人，唯独对她撕开伪装。

十年前，顾凌辰还是个放纵无羁不懂克制的小疯子，一言不合就是逃课打架，小小年纪，玩世不恭，与顾颐钦天差地别。

晏媺兮看向他，不解其意。

恍惚间耳边响起顾颐钦低沉的嗓音，思绪被唤回，她眼神复杂看向顾颐钦。

上一世她曾亲自领会，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一点陈山说错了。

“这样的例子实在太过少见了。”陈山说，“这个梦起源为何？究竟和顾凌辰出现有什么关系？”

睁开眼，温容和陈山正担忧看着他。

“从小到大他从未有过在意的事物，晏小姐可能是第一个。”

可没人知道顾颐钦才是最疯的那个，顾凌辰根本不及他疯起来的十分之一！

顾颐钦脸色不太好看，眼底似乎还有些讽刺。

晏媺兮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冷静喝了一口，抚平心中波澜。

晏媺兮只是猜测，她也并不能确认当年那个小男孩就是顾凌辰。

陈山和温容同时微微挑眉。

现如今，却能为一个人甘愿收敛戾气。

陈山没说话，目光在她身上巡视片刻后收回。

“没事。”

能影响这位爷心情的事物可不多。

她怎么可能敢赌，她唯恐避之不及。

在外人眼中顾凌辰几乎与顾颐钦是完全相反的，因为顾颐钦在外人眼中总是那么完美，自小克己复礼，君子慎独。

晏媺兮点点头，站起身告别。顾颐钦吩咐门外云青送她回去。

顾凌辰好歹对她尚存怜惜，可顾颐钦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只会掌控她，人生、梦想、自由、思想，他哪样不想操控？

这次陈山为顾颐钦亲自做了催眠，可惜和上一次一样，只能听见那句“阿钦，今天中秋，我想和你看月亮。”

顾颐钦正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她，“在想什么？”

陈山目光极为锐利，盯着晏媺兮，“晏小姐和顾凌辰曾经认识？”

晏媺兮已经恢复镇静，淡淡回答。

心脏末端似乎还残留着痛意，与梦境不同的是，比起梦境，被催眠时会更加身临其境，比梦更加宛若实质。

于是他催眠一次，便痛一分。

不过那又如何，他终有一天会看清梦境中“她”的脸。

窗外的阳光落进窗帘，照在男人的瞳眸之中，漆黑之下，是无人察觉的疯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