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一脸诧异。
“多谢?”
想了想,她淡淡的笑了笑,随口答道:“陆二爷客气了,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再说,大监并未食言,信守了承诺,咱们谁也不欠谁的。”
曲云初取了几枚银针,一边将细针扎入几处穴位,一边自顾自说道:
这种感觉,唯有“舒爽”二字能够表达他内心的惬意。
“很好,大监不愧是大监。”
他神情悠然的睨了眼曲云初许久,忽然会心一笑:“去,立刻差人前往玄都观。”
张锦年沉默着让侍女们为自己重新穿上外袍,细细感受着如今身体的状态。
话未落,他又立即改了口,语气凝重道:“不,咱家要亲自去一趟玄都观。”
话落,毫不犹豫的拿起针灸袋径直走到了他跟前。
她倒是越发好奇张锦年在他心里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这西苑可就一间上房,她去了内室,自己夜里能睡哪里?
“无妨。”
“怎么,莫非大监有什么难言之隐?”
“大监不妨一试。”
等等。
想到此处,陆文谦不觉欣慰的笑了笑。
曲云初收了百宝箱,也与吉甄、可颜一道推着轮椅前往西苑。
“大监肺肿怕是因炎症所致,这太白、曲陵、土水、四中穴、外穴五处刺血三滴可见奇效。”
为了替他医病,又是下跪又是给人道谢的。
“大监此时气色正好,就该趁热打铁才有益于彻底根治顽疾。”
曲云初笑着吩咐道:“这行针时讲究个平心静气,不论是病者还是医者都出不得半点差池。”
“大监要是觉得何处不适可与我说道。”
这疯批竟然和我说谢谢?
话落,便转身回了内室。
张锦年尚未完全准备好就感觉几枚银针已刺入身体,浑身不觉一缩。
碍于陆文谦的情面,张锦年也不好再推辞。
掀开门帘时,她又皮笑肉不笑的回眸补了一句:“在这期间最好不要再有人来打扰,给大监调理的方子我会让可颜交给吉甄。”
“少夫人博学多识,不愧是医家之后。”
只是这事属于人家的隐私,终究不好多问。
看来她果真是对陆彦朝不再抱任何幻想。
“奴才这就去准备。”
否则,只要张锦年一死,她去寻陆彦朝再容易不过了。
话没出口,人彻底没了影。
她正要转身,陆文谦忽的将她叫住。
“这……”
难不成要让自己一个残疾人打地铺?
这女人,的确是越来越放肆了,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死活。
可又不能让张锦年和刘珂察觉到自己只是与她扮作名义上的夫妻。
昨日连着赶了一整夜的路,刚到沔城便劳陆沈氏替张锦年看病,好歹得让她安心歇息一晚再行启程回去。
想着这些,陆文谦一整日都将自己困在内堂里,实在倦得不行便趴在伏案上沉沉的睡了过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