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名扬檀州城的小道士，陆文谦眸中划过一丝凄色。

吉甄立刻意识到自己这张嘴的确是长多余了。

若有所思的望向吉甄，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可若说她不爱赌，她却将每一两银子都干干净净的输给了赌场。”

“多嘴。”

陆文谦没好气的白了眼他。

“吉甄，夫人可有向你提过什么要求？”

刘全阴着脸问道。

织造署大门前，刘全刚带着一群小吏们回来，就见陆彦朝领了不少家丁堵住了去路。

“既然夫人如此挂念那些村民，就以夫人的名义为每家每户置办一份年货，让他们安心过个年节吧。”

倒是叫人纳闷了。

自己早晚能独得至圣娘娘恩宠。

顿了顿，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去处，立刻补充道：

“噢，对了，夫人好像很喜欢与曲家村的村民打交道，尤其是上次翻进咱们院里的那个小丫头和她母亲卫氏，倒是听可颜说过其间缘由，说是夫人敬慕曲天师，才格外同情那对母女。”

陆文谦眸色微沉着自顾自说道：“说她嗜赌成性吧，可她分明表现得很淡薄，每次输了这许多银子，不哭也不闹，甚至一点也不痛心。”

没想到她竟是曲家村的人。

“曲天师？”

二爷好不容易千年铁树开了，生出关切少夫人的心思，自己哪能不识趣拆他的台。

小太监们齐摇头：“听说也就朝公子手里得了两本。”

跟随刘全的几名小太监心知陆彦朝是至圣夫人的干儿子，同样不敢上前，进退两难的看向刘全。

吉甄认真的想了一遍：“小的跟随夫人这些日子，她都是深居简出的，除了玄都观和鸿顺赌坊，夫人大多时候都爱困在屋子里睡觉。”

“眼下天子将朝事尽数托付给了大监，大监却敢在这个时候亲临烟阳城，说好听的那是信任至圣娘娘，说不好听的他心里跟块明镜似的，至圣娘娘还得全仰仗着他老人家，若是没了他，即便至圣娘娘再得圣宠，也难以执掌朝事。”

“《蓝华医经》可有着落了？”

“咱家自是心里有数，暗察新月党，监督各大皇商。”

“这天底下没有平白无故的空穴来风。”

定是那刘全对她也对自己生出了同情心才插手曲家村的事。

欣喜的应了声，吉甄拔腿就跑了出去。

到得陆彦朝跟前，恭敬的向他弯身抱了抱拳，之后重新迈开步子，准备入内。

可前脚才迈上台阶，就被陆彦朝伸出的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曲天师正是卫氏的长女，只可惜刚过及笄之年就不幸葬身火海了。”

“小的也觉得很是奇怪，都说十赌九输，可好歹也该赢一次，二少夫人却是难得的十赌十输，而且每次都输得惊天动地的。”

听到这个名字，陆文谦那寒如冰霜的眸子渐渐变得温润，突然有了温度。

陆文谦吩咐道。

再抬眼看了看阁楼，他嘴角微勾着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轻瞥了眼他，陆彦朝语气阴冷的提醒道：“刘公公，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干娘让你来烟阳城，并非是为了消遣的。”

只是让这阉货扫了自己的颜面，他很是不甘心。

愤懑的与他拱手作了作礼，随即带着人仓皇离去。

以前只听人说她是个贪慕虚荣，穷奢极欲的拜金女，可自打她搬进凤雅阁这些日子，并没看出这方面半点兆头，整日里无欲无求的俨然方外之人一般。

刘全也肆无忌惮的继续说道：

“尽快寻到其余六部。”

刘全吩咐完，便径直入了内。

几名小太监忙对织造署的小吏们吆五喝六，命他们去寻经书的下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