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母亲跪女

村民们这时也纷纷将目光聚到了牛婶身上，眼中充满愤懑。

“牛婶，你说，老六究竟去了何处？”

里正紧蹙着眉梢开口问道。

牛婶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无助的摇头：“我也不知道呀，自打陆二爷那事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村里。”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们。”

里正气得脸色发紫。

“他并没有去替村子里设法渡过难关？”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瞒着曲云初，如实说道：

“陆少夫人，不瞒您说，这两年我们的确是背着陆家贩卖了不少雪蛤膏给外人，正是老六从中搭桥，他许了我们不少的银子，那银钱数目是我们这些年起早贪黑也挣不来的，我们是被利欲熏心了啊。”

曲云初摇头冷笑：“那就让我再来猜猜吧，这曲六叔并未告诉大家背后的买主，所以陆二爷来村里时，那些被害的乡亲并非是有意袒护，而是压根不知道是何人在与陆家作对。”

想到此，曲云初便向卫氏和大家打听了一番逝者们的一些情况。

里正自知有愧，心里也是难受不已。

“陆少夫人……”

曲云初眸光流转间，慢慢看向又在低头焚烧纸钱的曲阿阿，忽然间就想到了刚才逃走的鬼魂。

“真是糊涂，一时贪恋却害苦了大家。”

“你还有脸说。”

“若不是陆家压榨，每年只给每户五十两银子，我们何至于铤而走险，当年陆老爷凭着咱们村的雪蛤膏讨好宫里的贵人们，如今那雪蛤膏在市面上有价无市，上千两的白银也买不到一盒，凭什么这银子就让他陆家自个儿挣？”

话到此处，里正捋着胡须重重叹了口气。

时间已然过去这么久，他仍然留恋忘返，不肯去转世投胎，恐怕是对这世间还存有舍不下之事。

“八叔也不能全怪我家那口子呀。”

自己与她八杆子打不着一撇，如何就成她家的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陆少夫人啦，就请您看在我们家云初的份上救救我家那口子，救救乡亲们吧。”

再回想着那汉子血肉模糊的全身，她大抵猜到该是被陆文谦杀掉的村里某人。

“可牛婶的确是不知道曲六哥去了何处，这点我可以作证。”

“要说最叫人揪心的还是曲琮这孩子，他与他那娘子成亲不过数月，柳四娘也才刚刚有了身孕，他就撒手人寰了。”

曲云初哭笑不得。

两个孩子想爹想得厉害，故而我才出此下策，想着只要让曲家村摆脱了陆家，就能让我家那口子和乡亲们重新过上太平日子。”

这时，一位身形瘦削的少年站了出来，厉声指责道：

“阿……”

众人皆是一脸苦色。

“眼下最重要的是寻到曲六叔，之后寻出那背后的买家，将银子归还给别人，接下来的事我想陆家自会有所决断。”

牛婶听得一噎，知她是在计较刚进门时自己对她的为难，只得无助的看向一旁一直沉默着的卫氏。

“您这话说的，我与那曲天师素不相识，为何要看她的面？”

看来那鬼正是曲琮无疑了。

说着，又低眉瞥了眼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