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渊在西北囤田种地,建卫营招募兵力的时候,京城也是暗流汹涌。
函谷城虽被赵广渊护得跟铁桶一样,清除了城里所有的暗桩,但至正帝的耳目无处不在。赵广渊哪怕知道,也装不知道,反正你不动,我便不动。
西北风风火火囤田开荒种地,各种消息传到至正帝的龙案上。
与心腹数次讨论如何处置越王,但众心腹一致认为越王此举利国利民,若出兵阻止,只怕西北百姓会不乐意。
土地和粮食是百姓们赖以裹腹和生存的基础,谁动了它们,没准会引起百姓激烈反抗。
你至正帝上任以来,对西北百姓从未关心过,至西北人口年年锐减。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越王,眼看就要教他们吃饱饭,你京城就各种动作?
怕不是要起内乱。
历史以来,不断有农民起义,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当政的不管百姓死活,只贪图享乐,让百姓们食不裹腹?
大齐的立国太祖当时也不过是地里刨食的,为什么带兵反抗,建立大齐?大齐的国君能不知道?
“若是西北百姓能吃饱饭,于我大齐于皇上,这是大大的功绩啊。”
众臣力劝。
为国之君,有功绩没功绩那是大大不一样的。史书上记载的篇幅都不一样。没功绩的只不过是寥寥一笔带过。
虽每一任国君的画像都挂在太庙享后世子孙供奉,可有功绩的有道明君和碌碌无为的昏君,那待遇也是大大不同。
至正帝很明白这一点。谁不想被后世称为有道明君呢。
所以一直到赵广渊地里的西瓜都长成拳头大了,至正帝仍没想出对付越王的法子。
但太子却等不及。
让赵广渊一步步做大,他的储君之位只会更危险一分。
且不止赵广渊,秦王晋王吴王等人都悄悄在他们各自的食邑布置,当他这些兄弟手里都有了钱和兵马之后,他将腹背受敌。
太子想杀鸡敬敬猴。
至正帝不是不知道这些,但他选择了沉默。
他想看看广渊能做到哪一步,也想看看太子能不能任胜这个位置。
老七现在不肯跨雷池一步,是他忌惮着自己这个父皇。而太子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太子选择隐忍,同样是忌惮自己。
至正帝自认为有自己坐镇,两个儿子乱不起来。
但太子已经数次偷偷派人前往昌州,想把自己的封地收回。
但没有成功。
昌州先是先太子的封地,哪怕十余年易主,但当年先太子在自己的封地努力了十余年,不可能一点人脉后手都没有,不可能无一人念着先太子。
而赵广涣虽在先太子去后,继任了储君之位,但庶子上位,担心步先太子后尘,这些年一直把昌州交由皇上的人打理,自己不肯沾手半分。
给了赵广渊与昌州里应外合的机会。
现在赵广渊又囤了五万兵马在昌州,太子哪怕再不甘,一时也寻不到突破口。
太子虽想狠狠打击报复越王,但一投鼠忌器,二手里也没有大规模的兵马。三是皇上态度不明,太子现在只不过是储君,还不是皇帝。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惹怒了皇上。
昌州要不回来,太子目光便转向越州。
但越州从知府到各县知县早已是越王的人。且越州有兵!
()
“越州有兵?有近十万兵马?消息确实吗?不是说都是一些海盗海匪?”太子很是吃惊。
“具体有多少兵马属下未探实。但按各县兵力分配,只怕不少于十万。且装配精良,不是普通民壮,也绝非寻常海盗海匪和绿林。他们纪律严明,令行禁止,与我们的人交过手,是军中训练出来的士卒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