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识得我？”六皇子刚满十六岁，看上去却比海棠显得大了好几岁一般。

海棠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面色，想起谢睿樘曾说过，谢睿槟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便又多打量了几眼。

“不管了！我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折腾了！”徐太妃笑道，“我也走乏了，你去青禾宫看看纪妃吧，我要回宫去了。”

“六皇子，我看的没错。您的胎毒来自于娘娘怀着您的时候，曾饮下毒药，后虽解了毒，有一部分毒素，却已经通过胎衣传给了您。这毒素其实已经被您的身体自我压制，慢慢沉淀在您的双足之上，由此缘故，您最近开始走路疼痛。”

海棠仔细品了品脉，又示意他换手确认了一遍。很快收了手，站起身来。

程海棠所诊，皆与太医所说大相径庭！

“你的咳嗽，是阴阳两虚，肺虚气阴两亏所致，也就是我们说的肺痨。”海棠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慢慢说道。

谢睿槟抬头看着她，仿佛想在她的脸上读懂她是怎样一个人。

海棠抿嘴笑道：“我哥哥是程寒柏，他们比较熟。”

“今早妹妹进了宫，说是徐太妃召见她。”程寒柏小声对谢睿樘说。

“对！进能生，退必死！”谢元榠不禁想为谢睿樘叫好。

“太妃娘娘，您只要每天坚持走一盏茶的功夫，回去再用药草泡脚，您手足发冷的症状就会慢慢消失了。”海棠扶着徐太妃慢慢坐下，墨书给太妃穿鞋子。

谢睿槟大惊！他的双腿膝盖以下，确实有一层浅浅的黑色，可太医说那是活动太少，瘀血所致。所以他就算是忍着腿痛也要出来走走。

海棠也顾不得连袜子都没穿好，直把两只光脚丫藏在裙子底下。

“我父亲说，朝中老臣多是赞同立嫡立长，你已占了一个‘长’，除非，姬贵妃成为继后，那献王就能占一个‘嫡’字。”沈从曦正色道：“所以皇后这个位置很重要，皇后不能倒！”

“我是见过人生病，却没见过人有病不治。”海棠认真的说：“您身体里有胎毒未除。”

海棠安慰他道：“现在医治还来得及。行针三次，先试着将腿部的积毒排掉，肺痨治疗时间不长，但若是想回到正常人体质，还需要一些时间。”

海棠摇摇头说：“我要去看了纪妃娘娘才出去。”

谢睿槟呲笑道：“我以为你说得出什么高见！这番老话，还不是人云亦云！”

“臣女……猜的。”海棠还在扯着裙子，注意不让自己的脚丫露出来。

谢睿槟看到她的窘相，一笑，又咳了几声：“我不看你，你赶紧把鞋袜穿了再回话。”说完，他果真转过身去。

海棠赶紧穿了鞋袜，微笑着道：“我好了，六皇子。”

海棠看他体弱多病，衣服袖子上绣着龙纹，忙给他行了一礼道：“臣女程海棠，见过六皇子！”

昨夜，父亲沈安和胞弟沈从曛找自己密谈，想探探端王可有上位之心。说太子旧部本来还抱着卷土重来之心，可若是皇后一倒，便会树倒猢狲散，各自投靠下一位要扶持的新主了。

谢睿槟点点头，也轻轻笑了：“原来是程将军的女儿，难怪胆子大得很。你哥哥前几日枪挑瓦剌王子，很是威风，很好！”

他想想又说：“既是三哥的朋友，我去问问三哥，能不能借他的王府治病。”

海棠点点头，行了个福礼告退，转身去了青禾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