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什么都不知道，却对我说了那么一番话，当时我是不屑的，是你第二句话救了我。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好吧，那不算。就说我这次回家的事情，如果不是我临走的时候去见了你一面，你猜我回去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白修远问道。

然而快意过后，这家伙大概会恨透自己吧？

“我……”程清哽得说不出话，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是他除了亲人师父，第一个放在心上的人。

程清震惊地看着他，薄唇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不过平心而论，这样虽然不近人情，但是会有大仇得报的快意。

“……”

白修远露出一个干净温暖的笑容，道：“你说，人死，死得有尊严和没有尊严是有区别的，人若是死得没有尊严的话，那些巴不得我死的人，会笑成什么样？”

见她在思索，白修远也知道她肯定会说不出来的，于是便道：“我的打算是回去亲自手刃了刘姨娘母子，提着他们的头颅去血祭我娘和哥哥，然后在我爹那里夺过白家家主的位置，告诉他我杀了他最爱的女人和儿子。”

“嗯。”程清麻木地点点头，没有什么好意外的，这些她早就知道了，要不然这厮为什么又把她当好兄弟，又可劲儿地跟她拌嘴作对呢？

“清儿，你还不明白吗？因为你，我捡了一条命啊。”白修远道。

杀了刘姨娘和她儿子也就算了，气死自己的爹，那可是大不孝，而白修远又非真正铁石心肠的人。

程清叹息，果然是这样。

程清再叹了口气，道：“苦了你了。”

白修远笑了笑，道：“后来冷静下来以后，我才发现，那些话里面有很多忽悠我的成分，可不得不说，是占了八九分的理。明白以后，我对你有爱又恨，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我把尊严看得十分重要。”

他好好地回去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没有气他，但也没说任何安慰的话，看着他咽气。

程清看进他的眼睛里，看着他带着伤，仍然单膝跪着与她说话，眼中含了几分热泪，摇了摇头。

白家那对母子肯定是活不了，他爹，估计最后那几天都活不了，会先被他气死，然后再被他草草埋了。

讲了这么多，临到头还被反将一军，他能说什么？

真是聪明人钻起牛角尖来，太可怕了。

程清知道他的性格，对朋友有多好，对敌人就有多残忍。

忽然，程清打了个寒碜，问道：“当时你就喜欢我了？”

白修远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嘴角抽了抽，“那倒没有。”

话题又绕回这上面来，程清嘴角抖了抖，没说话。

白修远看着她，道：“清儿，我知道你心里在顾虑什么，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不要想那么多。爱一个人，是没有选择的，我躲不开，你推不掉，我不用你现在就接受，我也不会再这样让你为难。等到你确定好了自己的感情，然后我们再谈这事。在这之前，我们不是相爱的人，是兄弟。”

“是兄弟？”程清迷茫了好半天的眼神，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陡然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