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吃了下去，称赞道：“嫩滑香辣，果然不愧是安平最有名的厨子，这手艺就是好。”

赵无渊看向她，一双明亮的眸子带着笑意，道：“你应该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吧？”

人要面对现实。

程清站起来，离开座位，重新给他行了个礼，“见过三哥。”

赵无夜被她逗笑，亲自去把她给扶起来，道：“清河免礼。”

“走了？”赵无夜问道。

程清拿起旁边的帷帽，站了起来，道：“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要不然我爹会担心。”

赵无夜失笑，道：“你倒是会占便宜。”

赵无夜心知有些事情急不来，道：“我让容翰送你回去。”

这些她都不恨吗？

“以前恨过，现在觉得没什么好恨的了。”这话程清说得很实在。补贴金的事情，她简直恨不得能杀了那帮人。可是现在，拿走她补贴金的已经被杀了。

这家伙，一看就是赵无渊的兄弟，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个，但是既然是皇家的，那就没有什么亲兄弟情可以讲了。

“清河，你恨吗？”赵无夜问道。

而且他也查过，程越是当年被征兵的那批人。

她得到的东西，远远比自己之前的补贴金还要更多，她有什么好恨的？

安慰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程清觉得，他应该也不需要安慰。

“不恨？为何？”赵无夜很惊讶，也难以理解，一个是令她生活困苦的人，一个是对她有觊觎之心的人。

程清听出他语气里面有几分落寞，愣了愣，一句“难道你跟你兄弟感情不好”的问话差点脱口而出，到嘴边的时候，让她生生给憋了回去。

程清放下筷子，道：“猜出来一半，就看你会不会说另外一半了。”

“说得好，程姑娘胆大心细，真是女中豪杰。”赵无夜笑道。

至于皇帝，开始恨过，后来长大了，不恨了，只是厌恶而已。

容翰在她出了望月酒楼之后，走了进来。

程清又夹了一块藕片来吃，问道：“所以你把我约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容翰，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你也会理女孩子。”赵无夜揶揄道。

容翰点头。

“你为何只吃菜，不吃肉？”

“那姑娘以为呢？”赵无夜笑着反问。

他们这一代的，她或许不是很清楚，但史书上就是那么记载的。

赵无夜被她逗笑，道：“去吧。”

容翰沉默。

似乎是习惯了他这样，赵无夜望着窗外的蓝天，颇有些感慨地道：“她很特别，对吗？容翰，你喜欢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喜欢她，她是父皇喜欢的女人。”

良久，容翰开口道：“属下没有喜欢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