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接自己的灵柩可还行

宝华至宝昌年间，数十年来赵国和元国战火连绵，两国兵将实力相差无几，谁也不服谁。

直到最近两年，赵国军中杀出一匹黑马——程越。

程越是个奇人，年纪虽不大，但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而且机智过人。

上一任元帅战死后，他临危受命，接任大元帅，执掌帅印，统领三军。

在他的率领下，赵军旗开得胜，连连大破敌军。只用了半年时间，便逼得元国不得不下降书。

然而就在接到降书的那夜，程越因过度劳累而旧伤复发，倒了下去，从此再也没有起来。

将士们皆为沉痛，向朝廷递了奏折，之后便扶着灵柩，遵照程元帅生前最后遗令，班师回朝。

……

宝昌二十一年，三月十六，大军回到都城安平。

一声回家，刺痛了多少人的心？

“你们要做什么？”

程父也开不了口，只是哭泣。

白修远唤人把自己马牵过来，扶着程清上了马，亲自牵着马前行。

队伍再次启程，只是这一次，更多人都把目光放在了程清的脸上。

认识程越的人，都想从她身上再看到他的影子。

棺木不可运往皇宫，因此送往了程家。

早就收到消息的程家，灵堂已经布置好，只等程越的灵柩回来。

漆雕烈差点跳起来，连忙去扶程父，憨厚的黑脸嘿嘿地笑着，道：“我怎么能让元帅的父亲向我行礼呢？这可使不得。这位是？”

看到这么简陋的灵堂，众位将军的火几乎要压不住了。

“是，军师！”士兵们退开。

灵柩抬进四合院，正中大厅里只有几根长板凳用来放灵柩，板凳前一个简易灵位，上方悬了几块白布做帘，后方也只有一块黑布，写了个‘奠’字，除此之外，连蜡烛和香都并不是很多。

缓了缓，伸手将她扶起来，他哑声道：“程姑娘，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几个士兵正要上前驱赶，白修远开口喊道：“不要动她。”

送灵的队伍到了程家门前，漆雕烈率先跳下马，左看右看，只看到这么一家布了灵堂的。

嘴边也长出了些胡渣，这哪里还像那个总是注重自己仪表的人？

皇上的兄弟安和王出城迎接他们，看到这一幕差点落泪，赶忙请了将军们进城，去见皇上。

心下一叹，自己心里何尝不难过？赵无渊看向白衣女子，问道：“下跪何人？”

尤其是刚刚她看他的那一眼，他几乎就要以为程越还在人世了。

程父险些落下泪来，他擦了擦眼眶，道：“对，对。”

说完，他就跑到后面去。

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浮现在众人的脸上，气氛压抑低沉，将士们每个人腰上都系着白布条，除了撑着‘程’字大旗，还撑着纸幡。

听到他的叹息声，程越低头看向他，安慰道：“爹，没事的，你不用自责，我和妹妹不都好好的吗？只要一家人还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越扶着程父走上前行礼，“程老汉见过将军。”

轻轻放下灵柩，漆雕烈等人上完香，马上跑到了程家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