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突来的噩耗

从洗手间出来，听见田甜与人说话的张姣，还以为是刘妈回来了。

手都没顾得上擦，就急忙出来了。

“是刘妈回来了吗？凤婶身体怎么样？是生病了还是家里有事啊？”

她掀开门帘，发现田甜和王莎莎两人都红着眼睛看向她。

“怎么啦？怎么都跟兔子似的？”张姣不明所以，还跟她们开着玩笑。

田甜吸吸鼻子，“姣姣姐，凤婶去世了，莎莎过来替她辞工。”

“啊？”张姣震惊的看向王莎莎。

她实在不敢相信，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没了呢？

王莎莎将刚刚与田甜说的话，重新向张姣说了一遍，然后又向她道谢。

张姣叹了口气，总有些人明明只受到一点帮助，却牢牢记挂在心里。仿佛亏欠了别人许多，心生恐慌。

这么一来，才总算把两人唬住。

“你来晚了，对门那个师奶前几天从楼梯上摔下去，人直接没了……”

又给老板娘惹麻烦了。

张姣想起她那张对生活充满希望的笑脸，一时无法适应突然袭来的负面情绪，只能依靠揉面来抒发。

她还不到十九岁呢，却懂事的让人心疼。

没好奇也没多问，跟张姣汇报之后，识趣地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张姣想要挽留，却抵不过王莎莎坚持，只能目送她走远。

“大家都回去吧，我给大家放两天假回去好好调整一下状态。等周五再回来上班吧。”

消极的情绪滋长，让张姣心中下了个决定。

等看不见王莎莎的背影，张姣才收回视线。

而且张姣也希望，这个坚强的女孩能拥有自己的新人生。

刘妈睁着红通通的眼睛，挣扎着要从车上下来，“小姐，您去忙吧。我自己能行。”

王莎莎感受到张姣散发的善意，早已哭干的眼睛霎时又流下伤心的眼泪。

鹏哥见店里的员工一个个都走了，刘妈又不像能干活的样子，就拿着扫把和抹布仔细的清扫着各处的污渍。

真是可惜了，瞧着年纪也不大，还有个在读书的女儿，怎么舍得撒手人寰呢？

胖师奶摇摇头，进了家门。

这里居住的人家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有明确的门牌号，属实难找。

可看着刘妈伤心到极点的样子，鹏哥又有些踟蹰。“要不，我先送您去警局，然后再送刘妈吧。到时您在警局等我，这样比较安全。”

凤婶生平最骄傲的就是她的女儿争气，考入了好大学。

张姣叹气，没想到刘妈跟凤婶的感情好到了这种程度。“那我让鹏哥送你回去。”

她是第一次来，要不是留过凤婶的地址，恐怕她还不一定能准确找到地方。

胖师奶低头看了眼点心盒，价格不便宜。

打算等会送去给楚婵他们做下午茶。

刘妈将手上的礼包放在地上，活动了下被勒的通红的手掌，才屈起手指铛铛的在门上敲了三声。

她轻柔的拍着王莎莎的脊背，“凤婶的丧事办了吗？”

她家在三楼，长长的一条走廊里居住着数十户人家，每家门口都杂乱的摆放着鞋子、煤炉等生活用品。

胖师奶前不久才见对面那家的女儿出门，就算门敲破也不会有人来开门的。

“鹏哥，你先把刘妈送回家，等会再来警局接我吧。”

刘妈心想，难不成凤姐真的生病住院了吗？

她用这段时间妈妈攒下来的钱，买了一块便宜的公共墓地，火化之后就葬下去了。

她看了一眼躲在收银台下抹眼泪的田甜，脚步微顿没说什么。

胖师奶见她听完信眼神都呆滞了，东西也不知道拿。赶忙拎起刘妈堆放在凤婶门前的礼包，追上去把东西塞到她手里。

张姣劝道，“你以后好好读书，别辜负了你妈妈的一片苦心。要是有困难就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的。”

她以为是没听见，又抬手继续敲了几遍。

现在呢？唉！

张姣从操作间出来，见大家伙儿一个个都神思不属，没心思做事。

她摇摇头，婉拒，“老板娘，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事没办完。”

她不禁有些好奇，“你是她家什么人呐？我怎么没见过你？”

“你怎么不早点来告诉我们呢，你一个小姑娘得多辛苦啊。”

“刘妈该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刘妈从礼包里取了一份点心放在胖师奶的篮子里，面不改色地继续打听。

刘妈开朗乐观，凤婶温柔和善，相处久了就成了一对老姐妹。

“小姐，我就想一个人待着。”刘妈说这话时带着些固执。

回去时，胖师奶嘴里忍不住唏嘘，对面那个师奶人缘还挺好的，连个同事知道她的死讯，都这么伤心。

接手玲珑之后，刘妈用这些年攒下来的积蓄买了一套公寓房，就在珍珠街不远的小区。

脑子里回荡的全都是那句“没了”。

终于来到凤婶家楼下。

“老板娘，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愿意帮我们，恐怕我和我妈早就没办法撑下去了。”

刘妈好似遭遇了晴天霹雳，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地掉头就走，本能的想回店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