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只能每隔一个时辰为他行一次针,尚能护住他的心脉。其他还是得听天由命。也许明日,他自己就突然醒来了呢。”
夜青大张着嘴,一时间好像忘了如何说话,夜莺神态恭敬肃穆,似乎只要安竹焉的话中有能够让叶小楼活下去的意思,他都信以为真。小玉更是不明白,心想这位前辈为何说话颠三倒四。
小玉委屈地摇摇头,又委屈地点点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是好。
他们高兴时会落泪,悲伤时更会潸然泪下。
安竹焉沉思半晌,开口道:“此事,我没有把握,虽然万雪生息散我曾听家父提起过,但是”
夜莺失魂落魄地抓住安竹焉的肩膀道:“你说什么?你说楼主他醒过?什么时候的事?我出去的那段时间他醒来过?”
窗外天欲曙,无奈人难眠。
夜莺羞愧地放开手,作了个揖。夜青却道:“死赌鬼,既然有办法,为何吞吞吐吐,你方才和小玉姑娘嘀嘀咕咕说了什么?有什么本事你还不给我全拿出来。”
她见过眼泪,见过陆人眼中的凝露。
罨画桥边春水,几年下醉。
为什么不行?师傅明明说过初见时,我身形不稳,就像一滩发臭的水,既然我的身体可以化作水,为什么却挤不出半滴眼泪。
织锦机边莺语频,停梭垂泪忆征人。
“都去睡吧。镜往楼暂时不会有事,叶小楼又不是没有醒过,他醒来时,修好了栖霞山的帘幕,如今莫说是外人,就连一只路过的鸟都飞不进来。”
“但是什么?”
安竹焉想起父亲弥留之际向他展示的那个药方,药方仅三味药,却可制成三种不同的丸、散、露。
这万雪生息散好似幽暗小径中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朵半掩芙蓉,含情不语。
他自然不愿意冒险,至少要等弄清楚万雪生息散究竟是何药之前,他不能拿叶小楼的生命冒险。
“你刚才说他会自己醒来?”小玉怯怯问道。
一个可以让人死,一个可以让人活,还有一个他到现在也没有参悟。听到万雪生息散时,他突然有所领悟,但又找不到究竟领悟了什么。只是仿佛在幽暗小径中前行,不闻鱼虫之声,也无四季之别,四周都是一样的景物。
正是另外两人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话。
“前辈,你不要骗我,你刚才说,师傅有可能会自己醒来?”
不可思议的转折,谁也不愿意相信这句话不过是一个当世神医随口捏造的笑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