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绝望边缘的人，彼此之间不需要言语，只需要一个人走出第一步。

她的目的总不会是要杀夜莺出气。

“怎么冷静？”夜凌又哭又笑。“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没有离开过北极阁半步，楼主他难道还能消失了不成？”

“让我进去，夜莺，让我进去。”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两人的争吵声。一道无声无息的影子从房外经过时，两人竟毫无察觉。

夜凌自信地回答。栖霞山的每一寸土地她都自认比夜莺更清楚，甚至夜青都不可能比她更了解。

四道紫色的印痕已经深深印在夜莺咽喉处。他还是没有怪她，只是转身朝叶小楼房门走去。

“两种。”夜凌回答地很快。

那是一种古怪的气息，带有雨水的味道。

“这房间有没有密道？”夜莺明知故问。

愤怒、悲伤和仇恨足够让一个原本聪明的女人丧失理性，变得疯狂，世间一直有人身成魔的传说，传说的主角也多半是因仇恨蒙了心魂从而入了魔的女子。

“你可知此处是否有密道？”夜莺又问。

夜莺叹了口气，心里对她毫无责备，他只是问自己，若是杀了夜凌能让叶小楼活过来，他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

“夜凌，你想想要让一个在房间里的人突然消失有几种办法？”

夜凌先是点头，后又摇头，然后拼命左右摇晃脑袋。夜莺见状，只能按住她的肩膀，急声道：“夜凌，夜凌，冷静点，冷静点。”

夜凌哭丧着，好像此事再无回旋的余地。忽然芊芊玉手向夜莺伸去，一把抓住了夜莺的咽喉。

虽是一颗棋子，但叶小楼这颗棋子的命运却主宰着棋手。

这一步，夜凌已经迈出。

只是反复关心道：“还没到绝望的时候，总还是有办法的。”

“移形换影术和密道。”

夜凌凝神闻了一闻，点了点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两人的答案虽是一个，但两人的想法却截然不同。一个是出于极自私的男女之情，另一个是对大局透彻的理解。

夜莺仍旧愁眉蹙额，不发一语。

四只双眼圆瞪，怔怔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

栖霞山上谁都可以死，但是叶小楼不可以。

出手既狠又准，夜莺即使注意到她的举动，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夜莺根本无处可避。

杀了夜莺若是能救叶小楼，夜凌恐怕早已动手。

“我觉得你说得没错，房间里没有密道。可是，若真的没有密道此事就愈发匪夷所思了。”

夜莺思虑甚重，夜凌想到的他早已想过，夜凌没有想到的，他也不敢怠慢。

何况这味道究竟代表着什么？他不能不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