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费心，我只是怕你病了，在我这多住几日浪费粮食。”

叶小楼将小玉扶起，见她身形不稳，仍不敢大意，轻轻抚她倚靠在身旁。

山间一阵寒风吹过，玉笙寒浑身哆嗦，心想，这下糟了，怎么寒风一吹，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端着杯子的手终于也不受控制，眼见杯子就要落下。忽觉周身一阵暖意，那感觉和前日在皇宫中如出一辙。

“我不是不想起来，是实在起不来，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是吧，但我猜一时半会我是不会有银两的，但我又不愿白白受公子关照，嗯多一副碗筷.还有这身衣裳”

夕池水，忘忧人，雾月浮光对影寒.

他哼唱起来，声色悽悽，小玉听得落了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还好她声音低沉，也多少算个缺点，能少些无聊之辈的纠缠。

“说的也是。”

“山里寒冷，姑娘的身体还需调养，经受不住夜里风寒。”

对于女人，叶小楼每每想来就头疼不已，世上有一个女人让他牵挂已经是耗尽了他的精力，将他困在了囚牢之中，如飞不出山林的鸟。久而久之，这山林他也不想出去了，山高水远与他也不再有何关系。

若有一日能救得她，让她自由了，自己即使粉身碎骨，也是甘愿，又何谈自由。自由不过一场梦，一场一入便醒的梦。

悄悄跟随二人来到夕池。只见叶小楼在夕池旁坐了下来，这是他平日冥思静休的地方，而小玉像一片叶子一样躺在他怀里。

“本地人？什么是本地人啊？”

不想被楼主发现，夜凌懊悔不已，自己的声容已能控制得很好，即使蜂鸟也不易察觉，为什么如此距离楼主竟也能发现自己。又羞愧又懊悔，只能嗫嚅，“是，楼主，夜凌告退。”

“莫不是公子府上也不宽裕，所以才这么担心我赖账吧。”

“那真是麻烦公子了。”

“我看姑娘身上没有半点银两，近来天灾连连，百姓可种不出多少粮食，多添置碗筷也是强人所难啊。”

小玉将醒未醒，好似在泡沫中浮浮沉沉，心里一松懈便不愿醒来，只想着继续温暖一会，这山里着实寒冷，能温暖一会就温暖一会吧，不要醒来才好。

“不麻烦，记得以后有了银两还我便是。”

“姑娘，您是否不是本地人？”

“既然如此，公子何必救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水下食物应有尽有，哪有什么吃个饭都强人所难的道理。这人恐怕真的有病，喜怒无常，根本不像他的琴声那般逸韵泠然。

“公子此言何意？我可实在听不明白，什么钱财是最无价值的物什，我猜在你们这钱财有用得很，可以买食物，买衣服，还能回报别人恩情。”

“这茶是”

“打扰姑娘了，看来姑娘已经没事了。”

叶小楼仍然没有将小玉放下，两人还是一个坐着，另一个躺着。

“夜凌，夜已深，你先回去吧，等会我送她回去。”

“我见您说话常常用些这边人不常用的词。比如这无向之水。”

糟了，水下人人都懂的话，陆上之人未必听得明白，水陆两异，水陆两异。连忙打岔，“嗯，小女子读书少，公子切莫见怪。”

叶小楼莞尔而笑，竟忘却了平日里的心事，只觉轻松，宁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