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当年救你和不救你是一样的？”

“真有趣，你这人真有趣，我决定不让你死了。”

“爹爹，我想回去。”

“那就让我出去。”

美丽的身体发出丑陋的声音。令他迷惑。

“好什么？我没有说这次也一定会救你。”

“不一样，你说得没错我虽不怕死，但也贪生，只是两者在一起时，我向来不做选择。”

“当然不。”

“什么奇怪的气息？”

“爹爹，我冷。”

“所以，你又何必在意什么奇怪的气息，何必怀疑你看到的？又何必猜想你没看到的？”

“有什么区别吗？你那么在意我是什么？”

“不麻烦。”

“我喜欢。不要在意别人怎么说，不行吗？”

“你竟然还有心思关心我？”

“我看到一位旧人而已。”

自顾自的对话，在两人之间流淌。

“为什么耗散功力？”那个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没有情感的声音是最可怕的武器。

“有意思。”

“你不想替我决定又怎么会来见我，何必跟我说这么多话。你既然那么喜欢替别人做决定，何必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为什么不到外面去？”

“不打算。”

“我躲了你十四年。还是躲不过吗？”

元戊的功力已耗去一半，无垠之极的寒冷此刻不仅没从玉笙寒身上减少半分，元戊体内也已开始冰封。

“是的。”

“是啊，我当然要关心决定我生死的人，虽然我不关心我的生死。”

“我没让你进来，你打扰了我的清净，我还没怪你，而且你身上还带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那人突然大笑起来，每笑一下声音都消散在周围的寒气中。

“我讨厌自己的声音。”

“我怕被人讨厌，我害怕。”

“你又不是我，又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过去，你又如何了解，如何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蓝光，刺眼，闭着眼睛也躲不过。似人非人，因为蓝光中的人，好像没有任何记忆，没有任何过去。哪怕是一块冰都有自己的记忆，而他却如空虚的躯壳，没有灵魂也没有肉体，却真实而可怕地存在着。

这句话有些冒险，如果对方多疑也许会纠缠不休。但这个旧人不喜欢纠缠。

“你回去吧，万物之音——元戊。”

话音未落，元戊已回到原处。待回过神来，他环顾四周，只剩群山环绕，湖水依依，沉沉寂寂，寥寥戚戚，唯独不见了那个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