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道:“长安确实不普通。湖岩要是中间再回来,你跟湖岩说,跟归跟,千万不能得罪她。”前一句是回答的金白昔,后一句是交代的湖峭。
“明白。”不必崔瑜特意交代,湖峭其实也是知道的,已然再三同湖岩说不能与长安交恶了。
“现下到哪儿了?”崔瑜问。
湖峭回道:“据湖岩上晌回来所言,长安回过一趟孟府,没多久便又出府,这回出府,未在城内行动,而是直接出了城门。湖岩也跟着出了城,然却在青北山脚下没跟住,跟丢了。”
“能跟丢,看来长安的身手高过湖岩的身手呐。”金白昔又从中得出一个结论来,说完见崔瑜与湖峭皆没有反驳,他便知他这个结论下对了。
“她到青北山去作何?”崔瑜低声呢喃道,又再问湖峭,“湖岩在附近找过了么?”
“找过了,连青北书院都偷偷潜进去找过,然而并没有见到长安。”湖峭对此也是疑惑不已,“七爷,湖岩曾言,长安的身法如同鬼魅,身手更是莫测,湖岩曾亲眼目睹过长安教训不长眼的几个挡路石,连湖岩都没能看清楚长安用的是什么招式,那几人便都已被重伤倒地,人事不醒。”
“身法鬼魅,身手莫测……”金白昔随后忍不住感叹道,“孟大小姐本身不简单,没想到身边除了虎主无犬碑的宝珠姑娘外,竟又多了一个鬼魅莫测的长安姑娘。”
崔瑜补加一句:“不止。孟府里她院内,还有一位甚是厉害的管事娘子。”
湖峭附和:“对!是叫赏春的,孟大小姐院里的人,都得称其一声姑姑。”
金白昔哦了声,他倒是头一回听到还有一位叫赏春的管事娘子,点点头,又点点头,觉得能被其他下人称为姑姑的,那必然是有些本领在身的。
顿了顿,他道:“本以为风筝到孟大小姐身边侍候,定是孟大小姐身边的第一人,眼下看来,孟大小姐身边能干之辈不少,风筝这样能耐的,也排不到第一去。”
“依我看,长安应是她身边的第一人。”崔瑜从在金陵时,便瞧出长安的不简单,那份不简单,甚至在某个瞬间,让他极为熟悉。
后来想想,长安乃是十三的忠仆,某些言语行止会与十三相似,应是长久相处下来,而于不知不觉之间同化的。
也不奇怪。
“没错!”湖峭也是这样认为,湖岩也如此同他说过。
金白昔沉默了一会儿,问崔瑜:“七爷,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她的聪明与果决确实让我惊喜,能让人来同我要更多关于灯山坍塌之事的线索,已足够表明她不可能半途而废。”而在此前,崔瑜是想过孟十三在遇到重重困难,见识到他所想要对付的李珩并非那么容易扳难之后,她会选择退缩,没想到她倒是让他甚为意外。
“那……”
“计划不变。”
崔瑜肯定的回答让金白昔不再多言,端起微凉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继续忙活去了。
湖峭直至金白昔的背景再看不到,他才回过头来问崔瑜:“七爷,孟大小姐继续查,查到实证,拿到实证,单凭孟大小姐,真能助您一臂之力么?”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担心什么。”崔瑜不是没思虑过这个问题,他心中亦是有忧虑的,只是随着时日的推进,真相越来越明,他发现孟府大小姐的胆量非比寻常,“她的胆儿足够肥,便是她不够份量压住二殿下,那不是还有孟府,还有东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