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孟仁平不需要,便也打断了孟知度同样想要支援他人手的提议,“父亲与祖父皆不必忧心,高近近时是在夭夭手底下办事儿,不过人手还是够的,待真的不够了,再向祖父与父亲讨要人手也不迟。”孟天官点头,孟知度应好。
随后,三人就着孟十三到青北山的直上道观上香一事儿,又两问一答地说了好半晌。
几近孟仁平知晓的,从孟十三嘴里亲耳听到的,以及一些孟天官与孟知度没问到,他自觉有必要先与祖父、父亲先通气儿的事儿,他也藏头露尾地道了出来。
亦非是他想藏头露尾,实是大堂妹同他说时,不管他问几回,她要是不想说,他重复多少回也无用。
孟天官听后,老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孟知度则不满地说道:“你作为长兄,你就不能拐个弯儿把事情给问出来?夭夭年岁小,经的风浪也没有你多,你怎么就这么不中用!”
孟仁平自小被孟知度训斥惯了,被骂不中用亦非头一回,于是再被骂,当真是不痛不痒,徐徐道:“怎么没有?儿子都拐了十八道弯儿了,夭夭就是不说,儿子有什么法子?不如父亲您去拐着弯儿问?”
孟知度与孟十三的关系就更不亲近了,关系还不如商氏与孟十三的呢,让他去拐着弯儿去问,便是拐到天边去,估摸着也问不到一个字。
他觉得长子就是明知如此,却还故意拿话儿怼他,当下怒火中烧:“你都整整长了夭夭六岁,此六年真是白吃饭了!”
白吃饭就白吃饭,孟仁平坐得纹丝不动。
孟天官倒是被父子俩的这一幕给逗乐了:“好了,夭夭甚是聪慧,阿平问不出来全部,亦无甚大碍,左右夭夭也是姓孟的。”
“祖父英明。”孟仁平立马道。
孟知度对孟仁平横眉竖目:难不成老子就不英明?
孟仁平双手互拢入袖,全当没看见。
灯山坍塌之事尚未有进殿,长安奉孟十三之命离府去查,受命盯着两座洛府的风筝,于日暮前回到孟府。
孟十三端坐于明晓堂上首,听着风筝与她细禀。
“洛贵已然寻到神针医书里如何医治七殿下的腿疾,洛寺卿依着洛贵给项二公子送了信儿,项二公子又亲自将消息带进宫,说与七殿下知晓,但……”风筝微皱眉头,“在出了宫门之后,项二公子亲自到洛府回洛寺卿的话儿,再出来时至今日,仍却不见七殿下到洛贵那儿医治腿疾的进程。”
孟十三沉吟道:“七殿下反悔了?又不愿意医治腿疾了?”
风筝摇头:“此言洛寺卿同样问过项二公子,项二公子言道七殿下仍想要治好腿疾,只是暂时出不了宫。”
“出不了宫?”孟十三瞬间想到李寿的东宫,又想到李珩的瀚禧宫,“可能与略阳去岁的灾祸,以及今年碧虚庄园灯山坍塌,此两件事情有关。”
风筝没明白:“小姐先时说,这两件事儿的指向不都是二殿下么,如何又会阻碍到七殿下医治腿疾之事?”
“人心难测,自古帝皇家,那人心便更是瞬息万变,七殿下突然出不了宫,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孟十三目前尚不知因何,却总觉得与她说的两个事件脱不了干系,又问,“既是七殿下暂时出不了宫,无法让洛贵医治腿疾,那项二公子可有与洛寺卿说个大概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