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丢脸的场面竟还教他们当场瞧见,他们要是往贵公子的圈子里一说,不说往后真如病殃子所言,真无人敢娶她,如若传至东宫,那太子殿下岂非更不会理会她!
心里的火越烧越旺,她都生出灭口的心了!
可惜事实上,这两个都不太好灭口。
特别是陆小国舅。
时屿则无时兰溪的心念转动,他见到陆罗和丁蓝桉,直接是将视线落在丁蓝桉身上,指着便道:“二姐!便是他在宝莱楼令我出丑,还将二姐收古物之事嚷嚷开的!”
“住口!”时兰溪已经斥了时屿三声住口,直至最后这一声,她简直想直接把她弟的嘴给缝上!
街道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这个蠢货竟喊得这般大声,是想让姑母帮她压下收古物闹出人命之事,再度传扬开来,且这回开扬之地更广,广到姑母亦无法再压下么!
时屿被喝斥得一怔,随即委屈地低下脑袋,又退回时兰溪身后。
时兰溪被气得心口不断起伏,孟美景却是美滋滋地和孟十三耳语:“阿姐,得亏四弟只是个书呆子,没时五公子这样蠢,要不然阿姐要操的心可就多了。”
她们就一个弟弟,不说长姐,就她自己,都甚少见到整日埋在书本里的嫡亲弟弟。
“是么?”孟十三却是想到孟仁康给她招来习匡镜,仁义是够,却是思前未思后,没时屿那样蠢,小胖子的脑子也没聪明到哪里去,“我现在操的心也不少。”
孟美景不知其中还有习匡镜的缘故,以为孟十三是在说她,她缩了缩脖子:“今日并非是我主动招惹的……”
“今日之事,错不在你。”孟十三打断道。
她看着陆罗和丁蓝桉走到近前。
孟美景闻言这才又高兴了,同样也注意到陆罗和丁蓝桉已然到了近前,她赶紧收敛下压都压不住的笑容。
“五公子。”他们先是向李珞行礼,后又同时转向她,“孟大小姐。”
刚说完,他们自个儿先互瞪了一眼。
孟美景看看陆小国舅,又看看拒绝季芷的丁公子,后看看自家长姐,越看越觉得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李珞和时兰溪这对表兄妹自然也察觉出来了,唯有时屿还沉浸在被他二姐吼了三次的悲伤里。
又转悠回槐街的李璁和项照避在不远处街角看到这一幕,也是同样感到好似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之事。
“姓孟的,姓陆的,姓丁的,都凑到一块儿去了……有趣。”李璁手里的扇子轻轻敲在掌心,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孟十三,“孟府的大小姐不是说是个病殃子么?眼下看着,虽也柔弱,但事实并不柔弱,这是怎么回事儿?”
项照知道的,和李璁知道的差不离:“传闻自来多有不实,想来以前是有生过病,却没有传至坊间的那般病弱,如今是病好了。”
“先时颜华堂姐办的桃宴,筝表妹不是去了么?问问她,孟大小姐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李璁对孟十三起了想要了解的兴致,“如若先时孟大小姐没参加桃宴,或者参宴了,筝表妹却没注意孟大小姐,那颜华堂姐的荷宴就在这两日,让筝表妹去参宴时,好好观察下孟大小姐。而后,同我说说。”
“好。”项照甚少过问项筝出门赴宴或游玩之事,确实得回府问问六妹,方能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