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太子殿下之言……办吧。”
“奇关与将军身形差不离,又经常扮作您,有他回去装成您坐镇,等陛下的恩旨,如此将军擅离职守之责,不会有人知晓的。”奇城心中也有些担忧,不过在自家将军跟前,他不能再让丧气话,给将军添堵。
“还用得着问么?自是当然的!”就凭孟府大小姐能在京衙公堂上救回他闺女的一条性命,习有岩便认定长子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故而他这一脸锅灰,即便回了京进了城,也还得顶着。
习匡镜跪求孟十三救回习嫣婈,得知大胜,他在回府确认长姐并无大碍,被人丢在自家府邸后院的父亲亦无事儿,又安抚了掉眼泪掉个没完没了的母亲之后,他又让孟仁康带着他进孟府,向着泰辰院的方向跪谢。
“虽是镜哥儿已谢过孟大小姐,厚礼还是要备的,孟大小姐救了婈姐儿一命,我们再怎么谢,都是应当的。”习有岩说道。
牛氏点着头起身:“老爷说得对,我立马去准备谢礼。”
牛氏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老爷,镜哥儿说他已向孟大小姐跪谢。”
习匡镜是半点儿也没跟牛氏提及关于他为救长姐,而在孟十三那儿承诺了什么。
凶是真的,悍是真的,心善正义更是真的。
“我未进城之前,旁人是不会知晓,可若我今晚当真进了城,以时间与马速算,我今晚进不了城。”乔千承呼出长长的一口浊气儿,“无召回京之罪太重,乔府担不起,我也担不起。”
“再看看我的样子,锅灰可还在?可能瞧出我原来的模样?”歇得差不多了,该继续起程了,乔千承起身问道。
“那……”
“桑姐儿出事儿,我一时失了分寸,直跑出岭南地界,我才清醒过来,却为时已晚。”也不后悔,故而乔千承很快又让另一个原本跟着他出来的随从回去,扮作他等着恩旨传至镇南将军府。
他只带着一个亲兵,也是长年跟在他左右的随从,是他从乔府里带出来,跟他一同上过战场的心腹奇城。
“镜哥儿很早便去了。”牛氏回想着习匡镜离府之前同他说的那些话儿,“他与孟四公子是同窗,在青北书院里还在一个堂里念书,故而他求了孟四公子带他进孟府,孟四公子人好心善,也答应了。此后镜哥儿经孟四公子从中引见,见到了孟大小姐,继而求得孟大小姐答应,会上京衙公堂为婈姐儿作证。孟大小姐说到做到,当真在京衙公堂之上,从乔家二夫人的虎口里救下婈姐儿!”
牛氏也不疑有他,只当长子能耐,小小年岁既能念书,又能搬救兵救下长女,实是令她心慰。
至于东宫为何要保他,乔千承无需动脑子想,也心知是太子殿下想拉拢他,而为了不惊动陛下,暴露于人前,接下来的安排,皆只能在暗中进行。
“母亲,二弟可还说了什么?”习嫣婈赶紧问道。
待牛氏走出屋子,习有崖转看向坐在床边绣凳上的闺女:“你也准备准备,待你母亲把谢礼备好,再递上拜帖,得到孟府的回帖,你跟着你母亲一同去。”
“好,那父亲呢?”习嫣婈可没忘刚才父亲也有说要亲自上孟府的门拜谢的。
习有岩先是叮嘱了习嫣婈一番:“你和你母亲到孟府,自有孟府的大夫人招呼你们,你可要好好表现,一定要表现出诚意来,好好谢过孟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又苦笑着道出世态炎凉:“我自也是要去孟府拜谢的,只是孟大夫人能见你们母女是一回事儿,次辅大人与孟侍郎、孟府丞能不能接见我,却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