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起先没注意,待到云宋出来:“习大人呢?”
“就在门外……”门房往外瞧一眼,没看到人,蓦地刹住,“奴婢不知,想来是回去了。”
“回去了?”云宋不解,习有岩能长跪他云府大门外不起,定是有性命攸关之事要同他祖父说,怎么就回去了?
依他往日对习御史的了解,并不像是个半途而废的人。
不过人已不在,加上祖父也没答应要见人,他此番出来,也是想跟习御史说,改日再来的,眼下倒是不必说了。
“罢。”他转身回了云府后院。
识墨安置好习有岩,回到萧百客栈二楼客房:“殿下,属下给习御史用了迷香,不到明日,是醒不过来的。”
“甚好。”李珩转又吩咐道,“诽砚已然追去通州,灭翠柳的口,你也去,现在就起程,用最快的马儿,务必助诽砚完成任务。”
“诺。”识墨领了命,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区区一个丫鬟,如同一只蚂蚁,诽砚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了,如何还要属下前往相助?”
李珩斜睨了识墨一眼:“孟大小姐已然让身边的侍女去找需要的证据,那证据无非就是翠柳此活证,其侍女会武,且身手不低。”
“殿下是觉得诽砚的功夫,不敌孟大小姐身边的那个叫风筝的侍女?”识墨问道。
“永远不要小看对手,即便对方只是一介闺中女娘。”李珩道,“赶紧去。”
“诺!”识墨不敢再逗留,出客栈找快马去。
季宽从收到孟仁平的信儿,特意跟常朱留下话儿,免得他家殿下问起来,常朱不知他的去向,而后出宫直奔孟仁平在口信中提到的小茶馆。
小茶馆位于京衙后面的胡同里,只一个店面,店内三张四仙桌,他赶到时并无其他客官,只孟仁平一个人。
“这般急给我递话儿,让我务必立刻赶过来,到底所为何事儿?”季宽撩起袍服下摆,大大咧咧地往孟仁平身侧的凳子坐下。
“我家大妹妹上京衙公堂了。”孟仁平挑重点地答道。
季宽刚端起茶杯要喝,闻言又把茶杯搁回去,讶道:“怎么回事儿?孟大小姐被谁告了?”
孟仁平摇头,随着从乔桑之死说起,把所有事情都跟季宽说了。
“就因着习二公子跪求了孟大小姐一趟,孟大小姐就答应帮忙了?”季宽觉得孟仁平的大妹妹也太好说话儿了,此前他瞧着好似并非这样的人啊,此便罢了,问题是孟老夫人竟然没拦下孟大小姐,“还有你祖母,为何会同意让孟大小姐跟着文捕头到京衙大堂去?”
“我收到消息,是楚管家派下人到詹事府同我说的,同时也到吏部户部与我祖父和父亲说了,而让楚管家给我们递消息的,便是我祖母。”孟仁平初接到消息时,也极是不解。
不解之下,他让高远往吏部户部走一趟,回来高远和他说,祖父和父亲都没有太大的动静,而根本的原因就在,大堂妹是得了祖母点头的。
能让祖母点头,大堂妹定然是有必须到京衙公堂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