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察觉到孟仁平这一望,试着提议道:“公子若想关怀二公子,不如从二公子所需入手?”
“公子书房里什么书籍都有,用于练字的临帖,也是各个大家都有,还有笔墨纸砚,都是坤正阁所出。”高近也提出建议。
孟仁平闻言认真思考了下,而后觉得可行,对高近道:“你去办,明日一早便给二公子送去。”
“诺。”高近笑着领命。
高远高近是从孟仁平很小的时候,便被商氏千挑万选到孟仁平身边陪伴着长大的,不仅了解孟仁平,对孟仁平自幼读的书练的字,从初学到有所成,俱一清二楚,并作了归类。
是故领命之后,高远侍候孟仁平回寝屋歇下,高近则进了建丰院的书房,整理了初学者的书籍临帖,以及孟仁平平日里用到的笔墨纸砚,多多少少都拿了一些。
孟仁平所用之物,不管是文房四宝,还是其他,孟知度与商氏为人父母,都十分关心孟仁平此长子的需求,故而别说孟仁平现在已有俸禄,还是在苦读作学问之时,都不曾短过长子的银两。
除了月银,夫妻俩私下的贴补才是维持长子高开支的九成来源。
因此,对于孟仁吉的困境,倘若孟仁吉本人不说,孟仁吉身边侍候的人不说,诸如孟老太太与商氏等人又非真心关怀过,是不会有人知晓的,孟仁平更想不到。
因着他自出生,压根就未曾短过银两,自然想不到孟仁吉会有此困境。
但孟十三想到了。
她入世的时候,也并非都能过上富足的日子,就说她那一回变成儿郎考科举,未金榜题名之前,她不仅受过诸多白眼,也受过贫寒的苦。
也就是她成为现在的孟良辰,现今的日子方已不会为金银所短,还是因着她主动展现出她的价值,让孟府的所有主子都看到她的价值,因她的价值而给了她相应的赏赐。
这些赏赐,还是她在佛堂病倒,李寿给她送了一车药材之后,才陆陆续续有的。
祖母的一匣子银票,大伯母的一匣子首饰,祖父勒令父亲把她生母的嫁妆铺子庄子等归还,说她已及笄,可以自己打理,让父亲把这些从继母的手里取回来,还到她手里。
继母虽百般不愿,毕竟她亲娘的铺子庄子每年进益皆不少,但是祖父亲口下达的命令,父亲不敢违背,继母更不敢说半个不字,于是很顺利地尽数回到她手里。
那时她也才知道,长达十年之久,继母拿着生母铺子庄子里生生不息的进益,却待原来的孟良辰那般苛刻,简直无良到天诛地灭的地步。
更让孟十三无语的,是原主。
放在私库里的那些嫁妆,虽因着原主想保有生母之物而发的誓言,在十年间只剩下不能变卖的贵重死物,然生母还留下进益庞大的铺子庄子,那都是原主将来出嫁的底气,更是原主抬头挺胸的倚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