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郎,你说女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夫人别担心,沈家那小子,看得出来对女儿是个真心实意的。”
沈将军转而沉声道:“如今,东宫那边虎视眈眈,迟迟未见皇帝下旨,无非就是芥蒂东宫,但实在是不能拖下去了。”
女儿的终身大事,因为突如其来的东宫,匆匆决定,这无异于是对她的不公,也是一场没有办法的赌博。
沈夫人无奈,叹了声:“唉,以前我应多让女儿上街,要是能遇见自己倾心的人多好。到了现在就能直接让两人成亲,哪怕世家门第差些,有我们帮扶着,总能一生顺遂。”
“也不至于被东宫逼到这个份上。”
“现在想这些已是无用。两害取其轻,周景那孩子是个能对女儿实心好的人,总比将她嫁给不爱她的人,要好的多。”
沈将军宽慰道:“好啦,夫人,周家就在对街,以后还能时常去看她,周景不是生病了吗?明日我带着女儿上门去瞧瞧,也看看周家的态度。”
“到时,等我们从周家回来再说。”
沈安歌院子里。
云栀给沈安歌喂药过后,就扶着她歇下。
转身吹熄最后一根蜡烛,走到了另一个隔间躺下。
夜深了,窗外除了巡逻的侍卫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一个黑影从假山后出现,控制着内力,轻轻一闪便到了沈安歌房门跟前。
他悄然推开房门,借着月光如同白昼一般,稳稳当当走到沈安歌床前。
他四下寻找着给她的药瓶,没有踪影。
看来她气得不轻。
榻上的少女脸色异常红润,睡得深沉。眉头也蹙在一起,顾卿伸手一探,有些许发热。
他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胸膛,从怀中拿出药,强制让她吞了下去。
又掀开榻边的被褥,将里衣下摆撩起来看着小腿上的伤,入目是渗血的包扎,顾卿紧抿着唇,脑中是她执意惩罚自己的模样。
站在榻前顿了半晌,方又重新拿出药膏,拆开纱布轻轻抹着,沈安歌因为疼痛轻微的一动,他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待她安静,又放轻了力道涂起来。
这药,因他常年受伤,索性随身携带的,但因他喜爱疼痛的滋味,这能让他无比清醒,所以从来没用上。
这今日,给她用上了。
少年紧盯着沈安歌,表情甚是不耐烦,心中生出莫名的烦躁出来。
她的眼泪像是武器,包裹着自己,折磨着自己。
少年伸出手覆上沈安歌的脖颈,这样让自己烦躁不安的,不如……
翌日,云栀来瞧沈安歌,竟意外的发现她腿上的伤没有昨日红肿了,甚至愈合的比昨日还要好。
“小姐,这药可真神,一晚上红肿就退了不说,甚至开始愈合了。”
沈安歌睡得香甜,被云栀吵醒,她娇声嘟囔:“别吵我,我再睡一会儿。”
一整晚,沈安歌从一开始置于火炉,呼吸灼热,到她梦中触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她就死活抱着不放。
腿上的刺痛也渐渐消失,入睡由折磨变成舒适,她以为在做梦,索性也就由着自己。
再后来她也就都不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