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他摇头,眸子里印着浅浅的烛光。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擢升之事,爹爹还未吩咐下来吗?
午膳过后,沈安歌打发了云栀上街。
大雨已经过去,在府里呆了许久,她是一点儿不知道这外面可有发生什么事。
这几日爹爹和兄长似乎都很忙,吃过晚膳就一头扎进书房里。
沈安歌坐在房中,拿着勾子拨弄着盆中的炭火。
寒风因为推门而入的关系被带进来,来人转身关上房门。
“妹妹,身子可有好些?”
沈白搓着手坐下,端着她递来的茶水。
沈安歌不着痕迹的把医书丢在篮子中,将其挪到不显眼的地方。
“哥哥,今日不用当值?”
她抬眸看了看沈白,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
“兄长脸色不大好,朝中可是有事发生?”
“无事,能有何事,不过因为雨水过多,加上天气愈加寒冷,这城中莫名涌现出了许多流民。”
原来是为这事。
这城中流民过多,要时时监测也并非易事,工程浩大。
沈白抿了口茶,玩笑道:“还是妹妹你这里安静,能得到片刻喘息。”
沈安歌将糕点递过去,沈白虽嬉笑着但她看得出来一定是流民的事,这给城中防守的带来压力,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产生动荡那将是祸患。
又不能随意处置,既得不了民心还会落下残暴专政的口舌。
“兄长这流民人数众多吗?”
“是有一点,不过陛下说了,在城下设置难民营,所有无家可归的难民不得入城,定时定日支蓬施粥。”
“兄长可有考虑过疫症?”
“这流民过多,难民营又多聚集在一起,这天寒引发疫症可不是小事。”
这一话让沈白恍然大悟,眼下只顾着安置难民,却没想到这一层。
“再者,兄长有没有想过,如何能才能掌握流民动向?我有一个办法,不知兄长是否愿意听我说说?”
都这个关头了,沈白哪儿还顾得上愿不愿意,这妹妹他从小看到大,就喜欢看些杂书,说不定能有用。
“你直说便是。”
“首先,将难民按军中部署安置,以十人或者数十人为一营,按顺序编排下去。再者,施粥发放吃食时,按编排顺序一一领走,以登记制度来发放粮食。”
“这就解决了名册和粮食数量问题,不浪费铺张,也绝了有心之人的贪图,这最后嘛,自然是预防疫症。”
“以苍术,桔梗,细辛,附子,乌头按比例磨成粉末撒在难民营里,这样方可预防。”
沈安歌说得头头是道,没注意沈白盯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亮,眼眸中不乏对她的惊喜和赞赏。
这一条条都是良策。
“我的好妹妹!你真是睿智明珠啊!我这就告知爹爹,明日上朝将此计策告知陛下。”
“谁说我妹妹只顾玩乐的,妹妹冰雪聪明和该是女诸葛才是。”
沈白夸张的样子逗得沈安歌直笑,她知道兄长可以做到这些,只不过入局者迷,一时半会儿需要人提点一下。
这段时日的医书没有白看,门被推开,是云栀回来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下去。
“这么着急做甚?我也没催你。”
“小姐,我一早再街上看见了……看见了将军。”
沈安歌手上的针线不停,该知道的从兄长哪儿已经知道了,也就很随意的问了句。
“阿爹在很正常,爹爹作为将领是该在哪儿值守。”
云栀缓过来,见小姐没一点好奇的样子,觉得她说的对,也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实际上,云栀看见的不止沈南天一人,还有杜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