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洛凡松了一口气,目送两人离开!
可儿在离开莫兰阁之后还十分愤怒,破口大骂,“歹毒的人我见多了,还真没见过这般歹毒的女人,姐姐你不该拦着我,就让我撕烂她的嘴巴,这样的女人,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苏冰道:“算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她如今被禁足在此,心态早就扭曲了,她的话你就别相信了,她足不出户,哪里有机会下毒?再说,陈雨竹的情况也不像是中毒了,她只是混淆咱们的视线,别上当,认真你就输了!”
可儿看着苏冰,问道:“你真觉得陈雨竹不是中毒?那她到底怎么回事?病这么久都找不到病因?”
苏冰见她本愤怒的面容陡然平静下来,并且似乎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她心中有数,蹙眉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人类对疾病所知有限,她大概生了一种我们从没遇到过的疾病。”说完,苏冰又说笑般道:“你不是不喜欢陈雨竹吗?怎地这么关心她?”
可儿正色地道:“我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没恨到要她死,她现在这样我也难过,毕竟是人命一条,纵然不喜欢她,却还是希望她好好的。”她抬头瞧着苏冰,微微生愠,“姐姐怎地这样看我?莫非也以为可儿跟那女人一般歹毒吗?”
苏冰笑道:“傻瓜,姐姐跟你说着玩呢,咱们可儿生性善良,怎会是那种歹毒的人?”
可儿把包袱放在肩膀上,道:“我就算不善良,但是至少不歹毒,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我做人的宗旨!只是人若犯我,我必然十倍以报!”她低着头,眸光闪过一丝凶狠,苏冰走在她身后,并未瞧见她此刻眸中的阴狠,只是,却还是能从她最后几句话中能听出凛然的冷意。
那人闯进来的时候,苏冰正坐在桌子旁边看书。
一把冷冰冰的长剑倏然抵住她的脖子,伴随着一道阴狠的男声响起,“你为何见死不救?”
苏冰抬起头,面前的男子有着坚毅而冷凝的面容,眸子里布满悲伤和愤怒,愤怒如同燎原之火,源源不绝地喷向苏冰。
千山冲进来,也用剑指着他,怒道:“放下剑!”
苏冰道:“千山,你先出去!”
千山摇头,“没有人能够用剑指着千山的主人,天皇老子也不能!”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在皇宫里这样直言无忌地说出,更显得千山此时的决心。
来人正是陈元庆,他并不畏惧千山抵着他后背的剑,持剑的手微微一翻,剑身几乎要渗入苏冰的皮肤,他厉声道:“我听说你在粤州连死去的人都能救活,你有能力救雨竹,为何却见死不救?是不是因为你存着私心,你以皇贵妃的身份痴恋王爷,所以,你要我妹妹死?你是学医之人,为何心肠如此冷漠歹毒?”
苏冰还没出言辩解,千山便回以同样的厉声道:“我家主人已经尽全力救你妹妹,连她仅有的唯一一粒解毒金丹都给了她,她自己撑不过来,你怪谁?只能怪她福薄。”
陈元庆哪里相信千山的话?他盯着苏冰,冷冽地问道:“粤州一名女子因与夫君吵架,上吊自尽,气息都已经没有了,家人已经准备后事,是不是你救回她的?粤州一名富商,躺在病榻多年,看过无数大夫,病情都没有好转,而你只用了一个晚上,就让他下床行走,是不是?一名身中奇毒的武林男子,生命危在旦夕,你用了一个时辰,就为他解了毒……这些人,情况都比雨竹严重,你能救他们,为何不能救雨竹?你若是尽心尽力,雨竹无法救治,我不怪你,但你存着私心,见死不救,这样的人,我岂能容你?今日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要为雨竹报仇!”
他说的都是事实,想来,他也是因为听了这些事情才入宫找她算账的。那与夫君吵架的女子,并未真正气绝,只是休克了而已。至于那位富商,压根就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就以为自己很严重,每日躺在床上,养尊处优,每日进补品,导致血压偏高,轻微中风,她用针灸为他疏通血脉,再恫吓他若他今夜之内无法下地行走,性命将难保,结果,这富商害怕之下,真的落地并且行走起来,此事经过富商的宣传,自然成为佳话。至于那种了奇毒的男子,被仇家追杀,几乎死在粤州地界,她确实用了一个时辰就为他解毒了,解毒的方法,是从当日诸葛明给她的百毒经看到的。
他所说的,并非是她救过的人当中最危险的,但是,也颇为具有代表性。
苏冰抬头对千山道:“千山,你先出去,他这样闯入宫来,只怕早已经惊动侍卫,你出去看着。”她的声音虽然很轻,却带着命令的口气。
千山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心地看着苏冰。
苏冰道:“放心,我没事!”
千山收回剑,冷冷地对陈元庆道:“你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包括你陈家所有的人。”说罢,扭身出去了。
苏冰抬头看着陈元庆,伸手拨开脖子边上的剑,指着面前的凳子道:“陈将军,坐下!”
陈元庆盯着眼前的女子,她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惊惧,更没有一丝心虚,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没有闪烁,那般的坦然。他收回剑,坐在她对面,口气依旧恶劣,“好,本将且听听你如何辩解!”
苏冰淡淡地笑了,“我为何要辩解?你好似搞错了一点,且不论我有没有能力救她,原则上,我救她是人情,不是义务,所以,你没有权利这样用剑指着我。”
陈元庆的脸陡然冷冽起来,怒火重新漫上他的眸子,“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苏冰瞧着他,寂寂地道:“而事实上,我无能为力,我只是一名大夫,不是神仙!”
陈元庆愣了一下,立刻摇头,“不,你胡说,你连死去的人都能救回……”
“但是,我却救不回陈雨竹,甚至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中毒还是生病,我连她的病因都摸不透。”她举起手中的书,这本书是药王给她的,上面记载了很多罕见的疾病,自从陈雨竹死后,她几乎每日都在翻阅这本书,企图能找出陈雨竹的病因,“这段日子以来,我并不比你们好过,我行医多年,虽然不说所有病人都能救回来,但是至少知道他们的死于什么疾病,而你妹妹的病,我真的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
陈元庆将信将疑地看着她,“你果真没有见死不救?还是你在狡辩?你怕本将杀了你,所以你砌词狡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