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轻轻地叹气,“傻姑娘,不管是你,还是我,甚至是谦,都无法改变这一切。既然无法改变,就乐观地去接受,在接受中寻求安生之道。”
可儿瞧着她,摇摇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爱师兄的,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
苏冰笑笑,没有言语。
可儿说错了,她不是不爱,而是太过深爱,只有深爱,才能够处身设地地为他着想,为他筹谋;因为深爱,所以她能够忘记心头的痛楚,让他安心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君泽天连续两日,都没有来看苏冰。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他觉得对不起她,所以纵然很想见到她,却不敢走近芷仪阁一步。
苏冰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也没有去找他。而是去了找朱方圆,跟他说说心里的郁闷。
她觉得,幸好还有朱方圆,知道她心底的苦,否则,她真都会撑不下去。
下聘的这一天,苏冰故意避开。她去找朱方圆,两人在外面吃了一顿大餐,又喝了点小酒,将近傍晚才回府。
她经过凌云阁,看到君泽天一脸阴郁地站在凌云阁的顶端,手扶着栏杆,眸光落在皇城的位置,夕光落在他的身上,却无法为他带来一点温暖,他仿佛是僵硬了一般,叫苏冰瞧得好生心痛。
她一步步踏着石阶而上,走到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他!
君泽天握住她圈在自己腰间的手,声音仿若是从地狱传来一般阴冷,“苏冰,父皇今日下令,让皇兄交出兵符,并且把兵符转交给本王!”
苏冰把脸埋在他的后背,闷声道:“他要你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缓缓转身,苏冰抬起头,见他脸上的伤痕,愕然问道:“怎么回事?”
君泽天道:“在午门前,皇兄打了本王。”
“你没还手?”苏冰心中一紧,问道。
君泽天默然摇头,“没有,因为本王已经看得很清楚,父皇是要我们斗个你死我活,皇兄这些年拥兵自重,父皇十分忌惮,所以故意抬本王起来,就是要本王与皇兄抗衡,无论我们两人,最后谁胜利,他都会削掉胜利者的权。他对着自己的亲儿子,玩起了鹬蚌相争,鱼翁得利的把戏!”
她轻声道:“你皇兄不是个鲁莽愚笨之人,他会看清你父皇的把戏的!”
君泽天苦笑:“皇兄是天生的战将,驰骋沙场,决策万里,也无往不利。他的宿命,就是在战场上,你觉得,一个这样的人被夺了兵权,对他而言是什么滋味?得到太多以及失去太多,都会使人疯狂。他已经疯狂了,失去原本的判断能力。”
苏冰默然!
君泽天双手颤抖,扶住苏冰的脸颊,心生倦怠之意,道:“苏冰,咱们走吧,离开这里,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生活。”
“走?”苏冰心中腾起一丝希望,她何尝不想和他好好地过剩下来的日子?而目前似乎除了逃,是再没有法子了。
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苏冰心中一闪而过,她痛苦地道:“走不了,我们走了,会牵连皇后和王府的人,要这么多人为我们牺牲性命,我们于心何忍?”
君泽天抱住她,下巴顶在她的头上,眸光的阴冷一寸寸地加深。
聘礼下了之后,婚事就正式尘埃落定了。
兵权的交接,需要些日子。由于君泽天大婚,皇帝体恤他,所以特派了黑石将军代替君泽天接受兵权以及沙场点兵。等君泽天大婚完毕,年后再从黑石将军手中再交接一次。
所以,目前来说,镇远王爷的兵权交了出来,但是却没落在君泽天手中。任谁都知道,黑石将军是皇帝身边最宠信的武将,他也只听皇命行事。
所以,君泽天只是虚担了夺取镇远王爷兵权的名头,却没有任何实际的收益。
腊鱼十九,距离婚期还有几日。
君泽天连续几日没有上朝了,他不想碰到镇远王爷,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起任何冲突。
但是,纵然他一味躲着,麻烦还是找上门来了。
这日早上,天气就昏昏沉沉地,中午便下起了鹅毛大雪。
酉时左右,镇远王爷领着一队侍卫,怒气冲冲地来到宁安王府。
门房还没进去通报,就被镇远王爷打了出去,一行人闯进了王府。
宁安王府因着大婚在即,所以布置得十分喜气,四处张贴者大喜红字,院子回廊,处处张灯结彩。
镇远王爷站在院子里,挥剑连续刺了三个大喜灯笼,怒喊道:“君泽天,滚出来!”
早有人去禀报君泽天了,他疾步走出来,见镇远王爷带着一群侍卫正在院子里发疯,还没上前问,镇远王爷的拳头便陡然落在他的脸上,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君泽天被他打得满眼金星,还没反应过来,镇远王爷的拳头又落在他的脑袋上。
苏冰紧跟着他出来的,见此情况,急忙冲上去,“镇远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