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再调查,怕最后把自己也曝光了。
所以,她感激苏冰,除了她救了皇孙之外,还感激她没有把自己供出来,否则,这件事情一旦查起来,不难查到她身上。
当然,若没有蛛丝马迹,谁也想不到她会下毒毒害自己的儿媳妇。
如今经历了此事,她也终于明白,做不做皇帝,真的不重要。若当初叶儿真的死了,那么,自己的儿子就会跟君泽天如今一样了。
“母妃,您不舒服吗?”叶儿发现容妃神色怔忡,以为她不适,便关切地问候。
容妃眸光落在叶儿纯净的脸上,心底涌上一股愧疚,其实叶儿长相清丽,行事大方得体,与儿子又情投意合,是一百分的儿媳妇,幸好当初君泽天与苏冰寻得灵草回来,救她一命,否则,日后自己想起此事,只怕下半辈子也不知道如何面对安然了。
她温然一笑,“母妃没事,只是瞧见谦儿这样,想起洛衣而已。”
镇远王妃也叹息道:“是啊,红颜薄命,好人偏不长命,想起她,心里总觉得难受。”说着,眼圈竟濡湿起来,因着是皇上的千秋岁,掉泪乃是大不敬,所以,她硬生生就把泪水给逼了回去。
容妃握住她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君泽天喝得烂醉,皇上命镇远王爷送他去休息,皇后担心儿子,也急忙跟着去照顾。
君泽天迷迷糊糊间,耳畔全是苏冰的欢声笑语,他拉着镇远王爷的手,痛哭失声。这是苏冰走后,他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仿佛把积压在心底所有的痛楚都释放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不停地说话,也浑然没发现,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太后,皇帝,皇后,容妃,镇远王爷夫妇,,全部都在场。
杨洛凡本来也在伺候他,但是听他不断地说着杨洛衣的事情,心里难过,便躲在外殿哭泣。
他一直说,然后吐了个昏天暗地,脑袋天旋地转,眼前,殿内无处不是她的气息,她仿佛款款而来,含笑道:“我叫苏冰!”
所有人脸色的十分凝重,皇帝下令,即刻传令靖国候与国师入宫。
御书房内,太后,帝后,镇远王爷,以及容妃也在。
靖国候与国师入殿觐见,足足一个时辰,御书房不许任何人进出。
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没有一句流了出去,皇帝甚至下了严令,若泄露半点,杀无赦。
就这样,一个叫苏冰的女子,悄然来到皇家,也悄然离去。
皇帝最后惋惜道:“奇女子也,只是到底薄命,否则,朕朝堂上的臣子,那位能及得上她?”
太后信佛,她沉吟良久,才用一缕惋惜的语气道:“此乃佛缘,哀家竟不知道上天给了哀家如此之大的恩赐。”
“这也能解释,为何当初谦儿这么不喜欢洛衣,后来却又跟她对上眼了,原来,这中间竟然换了一个人。那洛衣到底是怎么死的?”皇后还是有不解的地方。
没有人能解答,或许,只有杨洛衣自己知道了!
只是,侯爷心中却是明白的,她长期得不到夫君的爱,而最后一直最疼爱自己的父母,竟然同意要把妹妹嫁入王府与她分享一个夫君,她又知道宁安王爷心中喜欢的人是洛凡,所以她知道洛凡一旦嫁进来,那这府中也好,宁安王爷心中也好,都不会再有她的位置。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这个让她期待过最后绝望的尘世。因缘际会,一个叫苏冰的女子竟然附在她身上,顶着杨洛衣的身份生活了两个月,也是短短的两个月,改变了许多人的一生。可惜的是,最后,这名叫苏冰的女子,到底还是留不住这具躯体。
三年后!
秋日阳光明媚,迟云山上的羊肠小道里,有一牵着毛驴的黄衣女子徐徐步行。
女子用头巾包着头发,浅蓝色碎头巾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雅致,她步行了大概很久,觉得有些乏了,便坐在旁边大石头上休息,然后从毛驴背上取下包裹,拿出一个水壶,连喝了几口,惬意地道:“这样的天气,最是舒适!”
毛驴似乎听得懂她说话,在她脚边悠闲地吃着草,然后偶尔抬头看她。
女子模样清丽,不施脂粉,算不得绝色,只是唇红齿白,眉毛弯弯,眼睛大大,眸光灵动,也算是一个可人儿。
她伸手摸着毛驴的脑袋,又道:“下了迟云山,就是京城边界了,咱们要入城了,不知道时隔三年,京城里的人可还记得我。”顿了一下,她又讪笑,“怎会记得?就算记得,我也不是以前的模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