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王爷,你找我呢?”
潘晓的嘴中,叼着一块糕点。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东西。”钟流朔顿感无力,“九哥找你呢。”
“九王爷,什么事情?”潘晓囫囵吞枣,随便咽了下去,梗着脖子,好像有些噎到。
潘晓赶来的时候,可能因为钟流朔的爆发力太强,回音传遍了整个王府,以至于大家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除了毫无一点警觉的秦素月,其他人纷纷走了过来,集聚在一起。
“阿九,发生什么大事了?”钟彦凡自寿宴结束之后,并未回到和亲王府,直接与众人在这里集合。
“六皇叔,这次怕是没有那么简单,不能善了。”钟九将方才的猜测,说给了众人听。
其他几人对皇宫之中的事情一知半解,想必最清楚的,也只有钟彦凡了。
“阿九,无论如何,你放手去做吧,我都会支持你,比起我自己,我更相信你能带领大家闯过这一关。”钟彦凡道,即便不能,倘若钟九都没有办法了,他们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钟九微微转动玉扳指。
“十弟,你马上追去,暗中跟随依依,密切注视着她的行踪,看看是否入宫,倘若真的与父皇有关,授意翠屏,与任飞取得联系。”钟九下令道,“到时候我们宫中碰面,一定要保证依依安全。”
“九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保护好嫂子。”说着,钟流朔一个口哨,一匹骏马从侧门跑了出来,他一个翻身,已经追去。
“潘晓,你去范家一趟。”
潘晓一听范家,眼中立刻绽放着神采。
钟九继续道:“这个时辰,他们应该还在上早朝,你让贺升告知烨风,暗中集结范家留在京都的所有兵马,听命行事,一定要记得,这次不同于以往,不得过于宣扬,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必须小心行事。”
潘晓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兴致昂扬,扛着的大刀,都泛着光芒。
“这次难道真要见血了吗?”钟彦凡看到这样的安排,无端有种沉闷的预感。
“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钟九叹了一口气,“但不得不防,六皇叔,三师弟,你们入宫,暗中留意禁卫军调动情况,尤其看看城门的守卫是否加强了,哪个宫门守卫最少。”
钟彦凡颔首,没有再说什么。
“师父,你留在王府,看好依依的妹妹,还有,任何消息,都会在这里汇合,若有异变,你即刻遣安王府中的护卫通知。”钟九道。
孙遥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秋韵水一听这话,知道会有大事发生,询问道:“二师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四师姐,你到韩太医府,让五师弟家人撤离。”在韩木的疑惑中,钟九这才道,“五师弟,你去戚府,找戚老爷子,让他提早安顿家人,”
秋韵水对戚府不熟,又正好在韩太医家,两人只能交换一下。
“阿九,我呢,虽说受了点伤,但也不至于毫无用处吧?”白书辙毛遂自荐。
“你随我先去皇宫,按照原计划在宫外接应。”钟九俯视着玉扳指,低喃道,“这次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
紫烟宫外,巡逻的侍卫频繁了,看守的侍卫,也增多了。
紫烟宫寝殿,华丽的大床之上,帷幔散落,独留一面挽起,两名宫女侍立在两边。
此刻,贵妃平躺在大床之上,黑色的长发并未打理,散落在铺着丝绸的四方枕上,她正闭着双眼,少了几分平日里边的凌厉冷艳,然而,未施粉黛的她,皮肤柔嫩,并未有任何皱纹,整张脸没有任何瑕疵,还是容月貌,果然皇宫里边的女人,都是天生丽质。
“秦小姐,这边请。”夏荷延请秦挽依到床边,并端了一张凳子。
翠屏捧着礼盒,亦步亦趋,却是故意走到白书辙打探的地面上。
“娘娘一直昏睡着,奴婢出去之前,还是这个样子,不见好转。”夏荷叹了一口气,问向两边的宫女,“娘娘这段时间可有醒来?”
“醒来过一次,喝了点水,又歇下了。”左边站立的宫女回道。
“我知道了,翠屏,先把礼盒放下,别杵在那里挡着光线。”秦挽依回头朝夏荷道,“一点小小心意,还望夏荷姑娘替贵妃娘娘收下。”
“多谢秦小姐。”夏荷道了一声谢,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下。”
说着,右边站立的那名宫女上前,随手从翠屏手中接走。
然而,宫女还没有接手,翠屏骤然一放,礼盒落在宫女的指尖,猛然坠落,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沉沉的响音。
翠屏一听,果然如白书辙所言,底下是空的,足以藏人。
“你怎么回事呢!”秦挽依大声吼道,“不知道我的礼盒很珍贵吗,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宫女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被秦挽依一吼,猛然清醒过来,立刻跪地求饶:“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不是说你呢,我是骂我的丫鬟,你别激动啊。”秦挽依顿时放轻了语调,温柔地像个淑女,方才的河东狮吼,仿佛另有其人一样。
“奴婢该死。”翠屏跪地求饶,额头磕在地上,匍匐在地上,隐约能听到白书辙所说的椅子在摇摆。
秦挽依这么大声,若是底下藏着人,必定能够听到。
“秦小姐,消消气,奴婢觉得她也不是故意的。”夏荷从中劝解了一句,毕竟对方是她请来的,又是秦挽依的丫鬟,在贵妃的地盘吵架,作为东道主,不能袖手旁观。
“算了算了,贵妃娘娘还在休息,不能大声喧哗,好在不是什么玉佩瓷器,又有夏荷姑娘给你求情,否则,你有十条小命都赔不起。”秦挽依挥了挥手,一副不待见人的样子,“还不哪儿隐蔽站哪儿去,别在我眼前碍眼。”
“谢谢大小姐,谢谢夏荷姑娘。”翠屏磕头谢恩,站起身,往墙边角落一站,低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