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一致的声音,气势恢宏,唯有此刻,才能觉得位高权重的得意之处。
“平身。”钟彦廷波澜不惊地道了一句。
“谢皇上。”各位官员各自带着家眷入座。
“今日是母后七十大寿,难得众卿家共聚一堂为母后贺寿,今晚不分君臣,各位无须拘谨,随意畅饮就可,乘兴而来就要尽兴而归。”
钟彦廷虽然说不分君臣,但有谁真敢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各个拘禁的很。
“谢皇上。”众人起身谢恩,“吾等恭祝太皇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有心了,都坐下吧。”太皇太后面带微笑,望着众人,只是看到空着的两个位置时,笑容凝滞,两个她最宠爱的孙子竟然不在,难免有些失落。
钟彦廷又岂会看不出,几个王爷的位置靠在一起,钟彦凡之后原本为太子,但事发突然,太子的位置只能空在那里,没人能够取代。
皇子已经零落,剩下没有几个,太子犯事,老七生死不明,只剩下三个安然无恙,位置空悬了不少,如今倒是好,只有钟定奚坐在那里,其他两个销声匿迹了一般,仿佛皇嗣只有那么一个,显得格外讽刺。
“你们有谁知道老九和老十去了哪里?”钟彦廷当众问道,若是明知这个时辰开宴还敢迟到,即便数落,也能名正言顺。
而且,若非有太皇太后在,钟彦廷想必连钟九都不会提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神秘莫测的钟九一无所知,最终把视线投在钟彦凡身上。
钟九和钟流朔一直与钟彦凡在一起,白日里边,还合谋救出钟彦凡,这儿除了钟彦凡,想必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阿凡知道吗?”
钟彦廷既然当面问他了,钟彦凡唯有起身回道:“皇兄,臣弟也不知,他们两个,兴许给母后准备贺礼了。”
“真要有这份心,怎么不早点准备,罢了。”钟彦廷也没把钟九和钟流朔两人放在心上,随即朝刘贤微微示意。
刘贤上前一步,拂尘一挥,正要拉扯着嗓子宣布开宴。
“皇奶奶,孙儿来迟了。”
话音才落,众人看见一道紫色人影呼啸而来,眨眼间,钟流朔已经在宫殿中央站定。
钟流朔一身紫色锦衣,锦衣上边绣着银色飞龙,显得贵气而又疏狂,桀骜而又不羁。
少女看到钟流朔,无不低垂着头,露出娇羞的模样。
看到钟流朔,太皇太后终于展演一笑。
“老十,你也太不像话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钟彦廷数落一句。
钟流朔扯起嘴角嬉笑一声:“父皇息怒。”
“罢了罢了,难得也来了。”太皇太后劝和一句,她向来偏袒钟流朔,随即问了一句,“阿容呢?”
“皇奶奶,就知道你偏心,有了九哥,就冷落孙儿。”钟流朔哀怨了一声,像是深闺怨妇一样。
“你呀,都在这儿了,还贫嘴。”太皇太后笑着嗔怪一句。
“老十,别卖关子了,快说,老九去哪里了?”钟彦廷不耐烦地催问了一句。
“九哥啊,后边呢。”钟流朔竖起大拇指,指了指后边。
福祥宫外,正值黑夜。
无尽的暗夜之中,一轮明月当空,月光笼罩处,一道白色身影,慢慢踱来,身上披着月华,犹如云端漫步,从容优雅。
白色身影跨过暗处,走入明处,乍然之间,似月华般的容颜,令宫殿之内的夜明珠黯然失色,令在场所有人鸦雀无声。
钟九一袭白色高领修身华服,领口和袖口用金线各自绣着几片竹叶,纹理显得比往常张扬,发丝用白玉冠竖起,只留两缕垂挂在胸前,精雕细琢的五官,因为唇畔含着的一抹笑意,顷刻之间,少了几分飘逸,多了几分尊贵。
毕竟是寿宴,若是一身素净白衣现身,定然落人口实。
如此一来,他不再像是漫步云端的仙人,倒更像是凡间俊美绝伦的贵公子。
钟九一手负后,一手拖着一个柚子大小的蟠桃,掌心稳若泰山。
他一步一步走在红色地毯上,却仿佛踏进每个妙龄少女的芳心上,令人悸动。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给父皇请安。”钟九的嗓音,温润如水,听来令人沉醉。
“真是越大越不懂规矩,不知道今日什么场合了,这么多人,就等你一个。”钟彦廷训斥了一句,丝毫没有给钟九留有余地。
“罢了,皇上,难得阿容回来一趟,迟了就迟了吧。”太皇太后替钟九说了一句,满是维护之意,“而且,阿容这不是给哀家准备寿礼了吗,也没有贪玩。”
“还不快把寿礼送上。”钟彦廷碍于太皇太后的面,也不想扫兴,小题大做,只是眉色好不到哪里去,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不待见这个儿子。
但凡有些眼力的人,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钟九。
钟九岂能不懂钟彦廷的用心,所在官员的考虑,然而,他并不介意,这些人于他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孙儿恭祝皇奶奶福寿安康,岁月静好。”钟九托着蟠桃,行了一礼,谈吐文雅,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令人致命的魅力。
“孙儿在这儿也恭祝皇奶奶笑口常开,吃好喝好什么都好。”钟流朔接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