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肉体与灵魂

褚音显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一回头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顾衍就那么大咧咧当着她的面脱了上衣，露出里面白皙精壮的胸膛，又慢条斯理地将一件银白色衬衫换上，动作有点儿撩人。

“害羞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见过。”他不慌不忙地系着扣子，看向褚音的眼神黏糊糊的，像是要拉丝儿。

“别胡说，你又不正经了…”褚音小脸一红，呼吸和心跳都乱了起来，不再搭理他，自顾自捯饬着自己的着装。

下午的时候，她摘了假发套从剧组出来，就直奔停车场躲进了顾衍车的后备箱，生怕错过了时机。

来不及卸妆，脸上的妆容倒也算得体，就是身上这笨重的戏服有点儿难办。

白底缎面上绣着大片石榴，倒是也修身，褚音将两条袖子扯了下来，又把脖子上的那节白缎子摘掉，侧面还撕了个叉子。

她狠了狠心，又脱下了里面的打底裤，等折腾完了，这套常服倒是有了几分旗袍的韵味。

至于别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他们来之前并不曾知晓。

他缓缓停靠在了路边，打开了车窗，让夏季燥热的风涌了进来，带走了车内的寒意，褚音却还是瑟瑟发抖。

观众席上一片混乱，主持人显然早有所准备，他没有费口舌解释，而是直接放映了一个ppt。

褚音计上心头，扯了袖子边上的两节蕾丝透明布料，挖了两个洞，全当面具系在了眼睛上。

这种新潮观点显然又引起了众人一波讨论，似乎一部分人成功被洗脑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到了商机。

褚音脸色惨白，还有点儿回不过神儿，想到了什么，胃里的酸水开始向上涌，接着手腕就被顾衍牵了起来，带着她向外走去。

“别怕，他们这么做虽然很可恶，但那些…确实没有意识。”

偌大的空间内，流动着好几百人，没有任何觥筹交错的场景，半点儿悠扬的音乐也无，更别提自助餐点，有的只是一排排座位。

褚音猛地闭了闭眼，耗尽了所有的勇气，浅眸里染上了丝恐惧，过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等到了细胞组织成熟，就可以任意摘取人们所需要的，供给那些出得起钱，却又病入膏肓的财主们。

“不对…”褚音身子抖成了一个筛子，她长睫颤了颤，紧紧抓着顾衍的衬衫前襟，使劲摇了摇头，声音哽咽：“他们…他们在撒谎，他们有意识！”

几个身姿曼妙的礼仪小姐端着托盘走上台，主持人将红布掀开。

顾衍解开了安全带，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他自己心里也很不舒服，甚至无法坦然地称那些玻璃柜里的是人…

众人落座，顾衍和褚音也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头顶上的光线在一瞬间暗了下去，随即前面大台子上，几束白色光柱同时聚焦在了场中央，一个男主持人走上来寒暄致辞。

主持人将黑色布料揭开后，台下罕见地有了一瞬间寂静，不知哪家的贵妇人尖叫了一声，随即淹没在了喧嚣的浪潮里。

那似乎真的是个人…

两人刚走不久，大厅里就涌进了几个黑衣保镖，查看着宾客们的请柬和受邀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