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允姝眨了眨眼，随着她的靠近，凝在脸上的那道视线狠狠刮了她一下，她屏住了呼吸才勉强令手不抖。

作为顾沈两家合作案的老班底，每年都是这么几个人，互相也都熟了，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都不知道今年会议气氛怎么如此奇怪，完全不如历年顺畅和谐。

顾衍丝毫感觉不到，瞥了眼脊背僵直的乔秘书，心里暗叹一声，对着对面一脸不爽的沈彻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开口：

“允姝啊…帮我挽下袖口。”

“顾氏的企业文化，可真是特别。”

几乎是一休息，乔允姝就进了女卫生间，她倚靠在冰凉的墙砖上，心里堵得厉害。

见对面男人明明忍得厉害，却还是挂着那张扑克牌脸，顾衍忽然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四个多小时，一下午也没商量出什么结论，散会时，两家员工却大大松了口气。

就好像，若她再敢向前迈一步，地底下就会钻出来钉子将她的鞋底戳漏。

却不料，沈彻忽然看了过来，冰冷的视线与他的在空气中相撞，清冷的声音响起：

“吴秘书，去给顾总倒杯水。”

顾衍话音刚落，心想着自己既然拿捏出了一个占有欲的姿态，肯定就能让乔秘书的老情人对乔秘书死心，不再纠缠于她。

会议室的氛围渐趋胶着，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乔秘书与吴秘书飞快敲打着键盘，记录着双方的漏洞。

长长出了一口气，乔允姝推开门走出来，大厦的这一层，男女卫生间共用同一个洗手台。

见沈彻终于动了气，顾衍勾了勾唇，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眼尾含着一抹笑意，声音也透着股愉悦：

“我的人，自然不劳沈总费心了。”

这句话一出口，还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顾衍脑子里下意识浮现出小女人那张委屈巴巴的小脸，心里莫名的有点心虚，想着回去得给她带一盒蓝莓蛋糕。

闻言，乔秘书刚迈出去的步子活生生钉在了原地，脸颊上炙热又冰冷的视线如有实质，强烈的令她不敢与对方对视。

“按沈总的意思，古镇的那些钉子户就不会干扰拍摄进度？半开放式的空间保密工作很难做到位，到时演员与游客发生冲突闹出头条，几个亿砸进去打水漂？”

这回，不仅吴秘书头皮发麻，就连沈总身后的团队也感受到了boss散发出的冰山气息，有眼尖的发现，自家老板垂在办公桌下的手渐渐攥了起来，却一言不发。

顾总伸手按了按太阳穴，鸦黑浓密的睫羽低垂着，语气依旧不疾不徐，却字字踩在点子上：

不知何时，鼻尖飘来一股熟悉的气息，乔允姝长睫颤了颤，僵硬地扭过头。

沈彻站在她旁边半米处，正专注地洗手，看也不看她。

乔允姝呼吸滞涩了几秒，想拿捏出一个淡定的姿态面对他，心跳却漏了一拍，声音哑得不像话：

“……嗨，好久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