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陈远胜家里,喧闹骤然降温,沉默变得明显。
姜晚打量着陈家,一套上了年头、但很有生活气息的小房子,墙上挂着全家福,但姜晚想了想在玄关看到的拖鞋的数量,便知道这家只有父子俩在生活。
一些比较亮眼的珠帘、仿真摆设都褪去了鲜艳,说明女主人已经离世很久了,但它们都被留着,又可见这家人对女主人的感情。
先打破沉默的是陈远胜的儿子,陈鼎。
“喂,我说你们,不会也是来找我爸‘办事’的吧?我爸他没有特殊能力,什么本事都没有,他就是个普通人。”
“可是你爸爸是乩童啊。”姜晚猜陈鼎大概是误会他们跟马老板是一类了,她正想解释,陈鼎不知脑补了什么,看着蒋廉脸色渐渐白了:“……所以,你们是来抓我爸的吗?”
姜晚:嗯?
蒋廉反问地哦一声,“你爸,做了什么?”
陈鼎扭头怒瞪陈远胜:“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再做这些了!你就算不收钱那也是骗人啊!也不知道谁报的警,你跟着走吧,我会跟邻居说你出远门了,以后我每个月去看你一次……”
姜晚不知该不该笑,陈鼎能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似乎不是第一次设想陈远胜被抓?
看着陈远胜想揍儿子又忍耐的表情,真不知这对父子的感情算好还是不好。
“廉队,我打包了牛肉粉!”牛志的大嗓门在门口打断了陈鼎的话。
蒋廉打开门让牛志进来,又对呆怔的陈鼎说:“你误会了。”
陈鼎:“啊?”
姜晚从沙发上起身,问陈远胜:“陈伯伯,在哪洗手呀?您应该也没吃吧,打包了好几份,一起吃吧。”
陈远胜给姜晚指了厨房的水池,然后拎起一份粉塞到儿子手里,嫌弃道:“这没你的事,回屋玩去吧。”
陈鼎撇撇嘴,一屁股在客厅坐下了,几分钟后,他才恍恍惚惚接受了一个事实:大名鼎鼎的姜晚到他家来,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吃粉。
姜晚吃饱后放下勺子,想到陈家又不是饭馆,吃完粉就走不太合适,于是随口问起马老板的事。
陈远胜沉默几秒,缓缓开口:“他是个地产商,北棋街有块他的地,要盖商场,但工地上闹鬼。”
“闹鬼?”姜晚觉得北棋街有点耳熟。
一旁的牛志一巴掌拍在腿上:“我在那个工地外边儿摔了一跤!”
姜晚顿时想起来了。
她和三哥迅速对视一眼,兄妹俩同时想起那一晚牛志等人回来后,带回一身“脏东西”的事。
姜晚想问问详情,没等她开口,陈远胜就自顾往下说了。
一周前,工地上挖出来一个黑坛子,工人手一抖给摔开了,发现里头塞着九具缠绕在一起的婴儿尸体。
坛子挖出来后,工地就频繁出现各种怪事。
有的工人在高处作业时听到了婴儿笑,吓得摔下来。
有的工人睡梦中觉得有小孩子的手在摸他的脚,醒来后发现脚腕上有青黑的婴儿手印。
还有包工头怀孕的妻子到工地探望,四个月的孩子突然小产了。
牛志听说过这事,他补充道:“还有工人,男的,说感觉半夜有人吸他们的……”
他小小声地说:“奶。”
至于挖出坛子的那几个工人,全都病的病、伤的伤,工程已经停了,马老板赔工伤费都赔不过来,这才焦头烂额地来请陈远胜出马。
姜晚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如果她没记错,九婴坛分明是蛊巫族害人的术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