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龙生九子,分别是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和螭吻,”
“长子囚牛性情温顺,龙头蛇身,次子睚眦,嗜血善杀……”语调轻缓,带着些清冽,被容羡拥在怀里的热意源源不断,即便被周遭的风吹散,仍然有些舒适,容羡的手臂圈住她的腰,手掌回搂在腰侧,指尖轻拍,带着些哄和安抚。
容羡带着卫挽从西城门进入,驾着马拐进小路,骋向有些荒废的郡守府,从后门将人抱到厢房,单臂拖着卫挽的腿弯和后腰,另一只手扯开腰际的宽衿束带,掀开外袍,将人裹在其中,才放置到小榻上。
寻了商刀卫带来的新被褥换上,才将人的甲胄、臂缚妥帖的解开放置到一边,揽腰将人抱上床褪了鞋袜,还不忘烧了温水,给人净面,拭手。
帖服的将被褥盖得严实,才将手顺进被里,捞出了她白净的足,脚背外侧还有一颗惹人眼球的小痣,容羡端着温热的帕子贴在她的脚掌,细细的擦着,没有分毫不耐,精雕细琢得仿若是在描摹什么珍品。
事毕,低眸瞧着那白玉微瑕的小痣,十足挑眼,勾着唇落下了个轻吻,而后拖出另外一只,重复的描摹,指甲圆润小巧,跟腱透着粉。
帕子落回水中荡起涟漪,府外百姓圈圈环绕,一如帕子落水之势,喧嚣声冲上云中城上空,容羡的神色稍冷,抬起手臂调整了下被他上挽起的广袖,端着铜盆放到坐狮架上,才系上了方才扯开的束腰,正了正后才朝外提步,轻手关了厢房的门。
“将粮食分下去些,”容羡来到堂厅,听着门外的喧嚣,瞧了眼紧闭的大门,对着卫家军的几个副将说,“北蜀占城这些日子,原本准备押冬的东西估计都被蛮夷粗野洗劫一空,没剩下什么了,别苦了老人和妇幼。”
“不是,先生,”王展挠了挠头,黝黑的皮肤有些憨厚,“是这样,云中的地窖是通开的,每家每户存的东西几乎很多,虽然不值钱,但富裕过冬不成问题,而蛮夷攻城时,家里壮年入地窖的少,所以剩的……挺多,”
“卫家军夺回城池后,他们就张罗着送了些东西,”
寇路明扶了下腰,也有些无措,跟着在王展话后接了一句:“我们卫家军在淮武王掌军时,便不许收百姓押冬果腹的食物,我们不敢要,云中的百姓又热情,所以……我们就躲到郡守府来了,没想到被堵。”
“现在,倒是我们成了那瓮中鳖了。”
即便卫挽不在议事厅堂,容羡也没有坐上主位,而是提步朝着主位下首的第一把木椅走去,端着茶壶晃了晃,将壶内的清水倒出,洗了几盏茶碗后,从荷包里捻出抹磨好的茶,煮了一壶,给在场的五人分了:“尝一尝,暖暖身子,卫都地界产的茶,你们将军最喜欢了。”
语顿,等五人喝了茶,才话音一转,提起了方才他们所说的事,抬眸看向郡守府堂厅正对的大门,语调清幽,一如这盏茶般清冽:“送什么都尽数收下,”
陡然闻言,五人都诧异的从茶盏里抬起头,看向右下首位持着茶杯却只闻茶香的容羡。
“左不过是一些素食,开仓放粮,混了百姓送来的素食熬粥发下去,粥棚设在城门前就好,记得多放些粟米。”容羡放下茶盏,狐目微眯,声线平淡未掀波澜,“还有,将蒙贡的尸身吊在城门前,以供百姓泄愤观瞻。”
安心去吃烤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