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动了。”挛鞮且姜抚弄着八方含珠水龙,神色平淡的看向沙盘,挪了下沙盘上的小旗帜。
“是云中方向。”苏诜手里托着澄泥瓦罐,赤足踩在氍毹上,脚踝的铃铛一步一响,“几日前,并州以北也有些晃,却是微末,不足今日毫厘。”
澄泥瓦罐里不断发出‘吱吱’爬行的声音,苏诜拧开瓦罐盖,喂了只胖嘟嘟的白幼虫进去,看了半响,才长吁短叹:“这地儿太贫了,给我的宝贝都饿瘦了。”
“我们被围了,”挛鞮且姜低眸观着沙盘上错落山脉的时局,细瘦苍白的手指动了动,“雁门关地动不明显,是因为我们留下的北蜀兵没有能反抗的能力。”
“北戎的马驹养得好,要比我们强盛许多,有来有往,自是……”
“北蜀驻关的人,毫无抵抗就被人拿下了?”苏诜难得正了神色,盖上澄泥瓦罐,“谁的兵这么强横,越境合围。”
挛鞮且姜徘了下挂签,指尖在签文上摩挲:“也不难猜罢。”
“是,卫家军!?”苏诜有些难以置信,凑过去看挛鞮且姜徘出来的签文,“我们攻入雁门太过顺理成章,如今被合围,反倒心定了。”
“只是,”苏诜想伸手去摆弄一下,却被挛鞮且姜一掌拍在手背,瞬间起了青紫,“嘶,你作甚这么大力道,我要割血喂养蛊,柔弱得要死。”
“那现在我们被囚困,当如何?”
“攻城。”挛鞮且姜码起签文,脱贴的放置好,“我算不出是哪位卫国将军率军,甚至窥不到半分先机。”
苏诜倒吸了口气,交叠双腿,发出些空灵的声响:“我们手中不是还有卫让,他的血浑,不适合喂小蝎,不如以此薄利,还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