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自然也能看出,“姜望”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就好像那场大火将姜陵的生命力注入灵魂到姜望的身躯一样。真是该死的诡异。那场大火怎么就没烧死姜望这个小崽子呢?让姜陵活下来也比姜望活着更妙。姜望活着,还康复有望,他儿子怎么办?
柳树看着“姜望”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对劲儿,像是淬了毒,在他的心里已经给姜望的小人扎了千八百针。
柳枝也是一惊,不禁向前走了一步。怎么到底是把阿陵折腾起来了。柳枝心里更是埋怨柳树,她暗暗下决定,要是阿陵因为柳树的折腾有个三长两短,她必要跟柳树鱼死网破,拼个你死我活。
“舅舅如今见到我了,想来也安心了。”见柳树久久没有说话,姜陵继续说道。
姜陵的意思很清楚,就两字——送客。姜陵当然也看到了柳枝,她面向柳枝微微颔首,表示她没事。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舅舅就是有些担心你……”柳树也知道他做得不地道,他声音变弱,也不像刚刚那么大小声了。
柳树对于他的行为代表着什么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他也就是欺“姜望”卧病在床,有口难言,如今倒是叫他骑虎难下了。
都怪他那婆娘碎嘴子,听风就是雨。还有他姐柳枝,亲姐弟也瞒着,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柳树埋怨他妻子,又埋怨他姐姐,但无论是怨谁,总归是怨不到自己身上,很是没有自知之明。
“舅舅的担心,我收到了,也必将铭记在心,永世难忘。”姜陵将后面八个字咬得几重。
柳树有些慌了,这是要结仇呀!他觉得“姜望”这个外甥生死一线走过一遭变了更加锐利了,真是一点也不可怜了。
“都是你舅母撺掇的,她天天东家长西家短地聊,也不知是听了哪个长舌妇说的话,学给了我听。我早该知道,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就不该听她的。我家外甥一看就是福大命大,长命百岁的。等我回去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我那婆娘,哪有这么当人舅母的。”柳树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他淳朴本分的脸堆起了讨好的笑容,好不滑稽。
“舅舅如何处理家事,我自是管不着的。姜柳本是两家,两家人两家事。手还是莫要伸得太长,仔细别了断手。”姜陵警告道,“说起来我也有段日子没有给县里的曾世叔写信了,不知舅舅可否行个方便,代我寄信?”
柳树经姜陵的提醒也想起了,姜维交友颇广,在县里就有位姓曾的朋友,名鸿,听说这位曾鸿老爷今年好像是补县令了。
县令大人可不是他们升斗小民能惹得起的。
柳树顿时收起了所有的小心思。他知道只要“姜望”在一天,姜家都不是他可以觊觎的。收起来算计之心,柳树又开始装起了好舅舅。
“有空,当然有空。舅舅帮外甥,天经地义。咱们是亲人,你看哪天方便,是需要我再登门拜访还是?”柳树谄媚地问道,看起来是想要修复关系。
“时间不定,倒时候我让人给舅舅送信就是了,还是要谢谢舅舅,虽有血缘,但到底我姓姜,不姓柳。舅舅要没事儿的话,我就不留舅舅用饭了。儿体力不支就先回去了,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莫为外人生气。”姜陵最后一句话是对柳枝说了,柳枝点了点头,她巴不得姜陵早点回去休息,于是让小瓶搀扶姜陵回屋。姜陵得到柳枝的允许后,也不等柳树再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