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一行兽人此时还处于南边。
南边雪不大, 就是深冬的时候也只是浅浅覆盖一层,植物不会全部枯萎,动物还是能见到不少。
但是如果继续往北边走的话, 大雪封山,食物会急剧减少。就算他们从现在开始收集食物, 也不一定能度过北边那么长的一段严寒的路途。
所以思来想去,兽人们干脆找了个合适的山洞, 停了下来。
这个冬季, 就不在狼山过了。
选好了落脚的地方,紧接着,兽人们开始收集过冬用到的食物、木柴。
虽说深冬的时候这里也有食物, 但是能多囤一点是一点,以防万一。
外面下着雪, 不大。
花瓣一样,一朵朵是从天上轻柔飘下来的。不像北边的雪沫子,跟凝在一块儿的盐一样,直直往下掉。
雪不大, 但天极冷。
刺骨的冷气直接透过兽皮, 嗖嗖地往骨头缝里钻。
这里没有暖房,白杬这个体质比山猫还弱的, 被大家一致要求待在山洞里。
白杬没什么事儿, 索性就把山洞收拾出来。
山洞大,缝隙中生长了不少的野草苔藓。清理里面的灰跟泥都费了白杬好些力气。
山洞收拾干净了之后, 做好驱虫, 接着他跟几个小兽人一起把睡觉的地方铺上一层厚实的干草。
再放上兽皮。
中间留出的地方同样用来烧火。
再领着黑熊幼崽跟狸几个小猫猫们将之后要用到的锅碗洗了。
这一通收拾下来, 天也黑了。
火堆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洞口外, 兽人们架着柴火, 将今天的晚饭做了。
饭后洗漱完,倒在地上,闭眼就睡了过去。
雪下了一夜,细密的声音像雨滴一样打在外面的树叶上。冬季还能看到绿叶子,这对兽人们来说是尤为新鲜的事儿。
他们初来乍到,忙着收集食物。
东西还没有准备齐全,洞口也不像以往那样被堵上。
所以外面落叶上传来地细微的脚步声,也不加阻挡地清晰落入兽人们的耳朵里。
兽人齐刷刷地睁开眼,一动不动的,假装熟睡。
那脚步声就在洞口停留了一会儿。
没等兽人们去抓,那兽人像是被吓到了,立马跑远去。
树抬起黑色的大狼头,肚皮上蜷缩着草。
“食草兽人。要去看吗?”
曜声音清醒,没有半分睡意:“不用。”
飞:“应该就是我们狩猎的时候遇到的那一支的采集队。”
冬季对食草兽人也好,食肉兽人也好,都是不好过的季节。
他们只是过来歇脚,只需要度过冬季就行。
并没有赶走原住部落的意思。
那食草兽人半夜过来,想必也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来查探一番的。
明早上送点东西过去,当是示好,互不打扰就行。
兽人们保持着警惕,眯了眯眼睛,终是又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
醒来的树当即去看昨晚那兽人在山洞外留下的痕迹。鼻尖耸动,一股子的……
怎么说呢?
一股子松树林的味道。
树自言自语,还自我肯定地点头:“感觉是住在树上的部落。”
草走到树的身后,脸色有些苍白地将脑袋抵着树的肩膀。有气无力:“快点做饭吧,我饿了。”
树拧着眉,转身捧着草的脸细看。
随机脸色凝重,立马撸起袖子道:“好,我马上做。”
他家阿草什么时候这么蔫儿过,树按按自己的心脏,只觉难受得紧。
想着先给他垫垫,树立马去翻了一些肉干。
哪里知道草问道肉干的味道,脑袋一偏,眉头难受地皱起。
白杬注意到了,跑过来:“怎么了?”
注意到草苍白的脸色,白杬手贴上他额头,担忧道:“生病了?”
草抵着树的手将那已经吃腻味了的肉干推远,见了白杬恹恹地抬起眼皮。
“不知道,有点饿了。”
“阿杬,你帮我看着点儿他。”树急吼吼地站起来,“我去做饭。”
白杬:“你快去。”
白杬感觉手里的温度还算正常。
想到他们带走的几大包的鱿鱼干,立马回去翻了一袋子拿过来。
“草,尝尝这个?”
草鼻尖动动,忽然嗅到一股大海的腥味儿。还没推开白杬的手,当即——
“呕——”
“怎么还吐了!”兽人们见草如此,纷纷围过来。
另几个厨师队的兽人连忙生火做饭。
他们从弯月大陆带走了不少的稻谷,阿杬说早上喝粥最好。
煮粥,必须煮粥!
一边洗锅,嘴上还一边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啊!”
树哆哆嗦嗦坐在草的身后,将无精打采的人半抱起。
怎么了这是,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