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杬木木地瞅着他。
所以你刚刚什么事儿才跳的?
飞摸摸鼻子,示意怒目瞪着他的兽人们到门缝来看看。
石头做的大门沉重,就是兽人靠在他身上,不用点力气它也不会移动。
门缝中,从下往上,一个个睁大的眼睛透过缝隙,落在那一墙之隔的另一个世界。
只看一眼。
好像耳朵上的隔膜猛然被掀开。
热热闹闹的声音瞬间刺破兽人耳朵,吵得大家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脑仁疼。
白杬撤回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原来真正意义上的地下城是在这边儿。
一墙之隔,对面的建筑与这边完全不一样。
那里面,房子多为二层三层的小楼。有木头的也有石头的。
楼与楼之间还隔着大块空地,空地上规划了小花园。
大片大片紫色的花盛开在其中,不是紫花草是什么。
错落的房屋中间,是石板铺成的街道。
上面拉车往来,奴隶兽人跑着,膘肥体壮的黑鹰兽人就翘着二郎腿美滋滋地坐在里面。
兽声喧嚣,与一墙之隔的关押堕兽的地方仿佛是两个世界。
白杬回头,看着烛火幽幽,暗淡不已的堕兽关押的地方。再看向缝隙中明亮如白日的地下城。
这与之前曜缩描述的兽王城也不一样。
这里面没有恶臭,没有脏污。
街道边,花园里还种植着会发光的草以及之前在部落集市上所见过的照明的梦树。
即便是地下,也如白日一样明亮。
街道,商铺,仅仅一角就窥得的各式各样的娱乐活动。
白杬看着面前的地方,恍然回到了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怎么看,怎么像。
……
那五个苍鹰兽人出来之后便直接进了个屋子里。
这边兽人不算少,一个个脸上带着癫狂。狼部落的兽人们不敢再往前了。
他们后退几步,原路返回。
这一路跟过来,不是没有收获。
他们算是知道了那五个苍鹰兽人是负责饲养地牢里的堕兽的。
而中间的那些祭司,也确实是这些凶猛堕兽以前所属部落的祭司。
从明亮的地下城过度到地牢。
两边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但是因为隔着一堵墙,所以那边的兽人可以尽情地醉生梦死。
白杬望着两边急速掠过的堕兽,问:“我们要就救他们吗?”
“还没找到这些兽人变成堕兽的原因。”
他们小声说着话,停在中间圆台边的。
这个圆台空旷,稍不注意声音还有回响。兽人们观察着周围,加快步子往前冲出去。
边上忽然响起低低的一声闷咳。
兽人吓得头发都炸了。
白杬心提到嗓子眼,只觉身边一道风吹过。他立马捂住嘴,防止可能发出的声音。
接着腰上一紧,忽然就被曜提就跑了。
“我们能告诉你们,堕兽形成的原因。”
轻飘飘的声音已经消散在血腥味充斥的空气中。
可惜,兽人们犹如惊弓之鸟,迅速掠过,没有听到。
好不容易有了些力气兽人脑袋无力地点了点。
又晕了过去。
飞速掠过地牢,成功跑到地洞里的兽人们捂着口鼻,大喘着气。
白杬被曜抱着,因为跑得过急,险些将胃里的东西颠出来。
“呼……呼……”
“安全了,应该安全了。”
兽人们跑得急,此时上气不接下气。有得还险些岔气。
飞一手一个地鼠,放下之后蹲在洞里。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纳闷儿道:“我刚刚听见了一声咳嗽,你们听见了吗?”
“听见了,是老兽人的声音对不对!”
白杬脑门抵着曜跳得过快的胸口,有气无力道:“我知道,是从石台那边发出来的。”
还被树抓着的狸挣扎了下。
树低头,松手。
狸轻巧落地,小猫少年沉稳道:“他还说了一句话。”
“说话?”
白杬直起身子,拍拍曜的肩膀。
曜没松手,而是自己蹲下。
白杬不得以,把他的抬腿当凳子坐,注视着面前的小猫猫。
“能说话的话,他们就是没有成为堕兽。”
圆脸狸声音清冷:“祭司当然不会成为堕兽。”
白杬挠挠脸:这个答案他是没有想到的。原来祭司还有这个例外。
“那他说的是什么?”
狸摇摇头,宽大的猫猫脸绷着。“我还没听清楚,就被提着腿跑了。”
兽人们谈不上失落,只催促道:
“算了算了,快点回去吧。”
“都出来这么久了,我都饿了。”
地道很长,兽人们又跑了十几分钟,才回到了洞口。
从大坑里面爬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泥巴。遮掩住弄出来的痕迹,兽人们便往小山后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