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
“啊!怎么知道的!”
白杬哼笑:“你看看洞里回来的狼哪一只不是毛都打湿了的。还骗我去抓鱼,鱼呢?”
白杬仰头,爪垫按在趴着的大狼的鼻头上。扭头看着树,笑得阴恻恻的:“你别说你也是先去抓了鱼?”
树干笑:“才不是,我只是洗了个澡而已。”
白杬撇撇嘴。
知道他们不告诉自己是为了不让自己瞎操心。但是就这么直接去了,万一出个事儿,他不是两眼一抹黑。
哦,不是,其他的兽人知道。
白杬叹气。
归根结底,现在他还没成年。
黑狼部落和黑爪部落争斗已久,这场斗始终是避免不了的。
白杬摇了摇头,起身去叼了自己的兽皮毯子往曜的身边扯:“擦干,身上还有水。”
“这边来烤火,我生火呢。”树立马殷情道。
兴奋过后就是疲惫,黑狼们慢悠悠地靠近火堆,直接往地上一趴,闭目睡了。
白杬见状,一口叼住曜腿上的毛毛,带着他往火堆边拉。
腿上的力道轻,有点痒痒。
曜石低头看着跟一朵白云团儿似的小狼,顺着他的力道慢慢往前挪动。
小白狼走三步,他走一步。
“坐下。”
曜听话坐下。
白杬白了他一眼,问道:“黑爪部落那边偷袭成功了?”
阿飞:“哪里是成功,我们把他们全灭了!”
白杬:“全灭了!有没有受伤?”
“怎么可能会受伤……嘶……”
白杬面无表情,看着飞跟他身边的球:“不是说没有受伤吗?”
“哎呀!这个不重要!来来来,阿飞叔给你讲讲我们是怎么勇猛杀了他们的!”
提起这个,趴着的兽人们立马来了兴趣。
睡着了都能爬起来。
“这黑爪部落啊,就像那冬季河里的鱼似的,就借着挡在他们身上的冰,时不时地在我们的眼前露面儿。看着厉害得不行,实际上真的打起来,他们一爪子都受不住……”
“……”
月上梢头,洞里的火依旧升着。
耳边,阿飞叔讲完,绕着一圈儿过去已经换成了另外的黑狼继续讲。
白杬靠在已经烘干了毛毛的曜的大爪子上,静静地盯着燃烧的火焰。
往常,他们吃个肉的时间都不够。现在火却是一只烧到了现在。这与前面几晚上都不一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解决了黑爪部落。
也就是说黑狼不是怕其他的兽人,而是怕对黑爪部落的兽人打草惊蛇。
白杬踩了踩底下的大爪子。
不告诉他,可以。
但是等他成年后,必须告诉他。
*
说话间,肉烤好了。
大家分一分,吃得狼吞虎咽。大半个晚上的消耗,早饿惨了。
白杬啃着自己的羊腿儿,一边注意着部落里的阿宁。
阿宁现在还是那个模样,腼腆害羞。好像被那大鸟抓走,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白杬轻叹。
这个小幼崽,怎么心思这么多。
填饱肚子,天边差不多有了亮色。
白杬迷蒙地闭上眸子,靠在曜的肚皮上睡得酣然。
兽皮毯子被打湿了拿出去吹了,他们只有睡在地上。这个天不算冷,黑狼有厚实的毛毛,躺在地上也可以。
篝火近处,八个小狐狸叠在一起睡觉。
而刚刚跟他们一起玩儿的小兽人回到了自己阿爸的身边,抱着他阿爸的手臂蜷缩起来。
是很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星看了一眼,在心底叹气。
阿宁可怜,他的阿爸也可怜。在大荒,这样的兽人有千千万。
“阿宁的阿爸受伤了,那边没有看病的兽人,所以我们才把他带回来。”红狐球坐在老祭司的身边,轻声道。
“我们后面还要走两天。”星祭司道。
“嗯,曜的意思是带上他们。”
星祭司看着那依偎在一起的白狼和黑狼,目光柔和一瞬:“那部落里的其他兽人呢?”
“奴隶兽人,我们没有动。”
“他们还住在黑爪部落,不过之后就不知道了。”
星点点头。
黑狼没有嗜杀的欲望是好的。
*
又睡了大半天,白杬迷迷瞪瞪地爬起来。
晚上他躺在曜的手上睡,白天又窝在他的肚皮上睡。睡久了,整个狼都是头重脚轻,昏昏沉沉的。
白杬甩了甩脑袋。
“阿杬哥哥!”
小狐狸们注意着他身后的曜,慢慢挪过来。
待到他跟前,直接窝进他的爪爪底下。像小鸡崽子。
“阿杬哥哥,我们去玩儿。”
“去哪儿玩儿?”
“外面!”小狐狸爪子抬起,直直地指着山谷之中。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金色的阳光透过山谷两边的石壁,直直地洒落下来。
花丛缤纷,柔嫩的花瓣颜色绚烂,晕着淡淡的金色薄纱。花瓣上,颜色斑斓的蝴蝶翩翩起舞,曼妙而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