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自觉退后,先一步将车门打开,伞沿微微往上抬,超过车身,不留一丝缝隙的替她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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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暖气开着,木质香调混着微苦的沉香,令人昏昏欲睡。
僵持的那些时间里,天色逐渐暗沉。
车内灯没开,昏暗的空间,只剩星空顶带来的微弱光亮。
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段柏庭身上的外套脱了,只剩一件深灰色的西装马甲和白衬衣。
手臂上绑着袖箍,隐约还能瞧见劲韧的手臂肌肉线条。
他身上自带的那种威严气场分毫不减,哪怕他此刻正在闭目养神。
宋婉月看不见他的眼睛。
空气中散发的荷尔蒙令她呼吸有些急促。
可是外面在下雨,她又不能将车窗打开。
她坐立难安,严格说起来,她好像很少和段柏庭如此近的待在同一狭窄空间里。
保时捷的防震效果再好,碰上凹凸不平的路面时,还是难免颠簸。
虽然昨天晚上被他不知疲倦的折腾一宿,身上遍布各种暧昧痕迹。
但宋婉月还是胆大的穿了件短袖连衣裙。
车辆颠簸时,偶尔会与他的手臂碰到。
软硬适中的衬衫布料,穿在身上久了,带了点他的体温。
此时的触感让宋婉月联想到昨天晚上。
主动勾引他的时候挺胆大,如今再回想起那一幕幕的场景,她后知后觉的感到那么点......羞耻。
车内实在安静,司机专注开车,连呼吸都控制着节奏。
于是宋婉月坐立难安的那点动静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段柏庭终于睁开眼:“座椅漏电了?”
宋婉月:“......”
她终于反应过来哪儿不对了。
刚才朦胧灯光里,他闭目养神,侧脸陷在阴影中。
轮廓深邃,宛如雕刻。
浑然天成的儒雅矜贵,周身气场又极具压迫感。
其实还挺符合她审美的。
宋婉月打消了方才短暂心动的可怕念头,轻轻哼了一声,与他距离拉远。
整个人都快贴着车门坐了:“你刚才为什么要堵我?”
他淡声:“八点有个宴会,带你去认认人。”
宋婉月好奇:“认谁,你父母?”
结婚到现在,宋婉月只见过段柏庭母亲一面,还是在婚礼上。
至于他父亲,听说早年再婚,有了新的家庭。
闻言,段柏庭的眼神暗了暗。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婉月的错觉,他眼底的暗沉很快就消失不见。
兴许是车辆刚好经过一个没有路灯的地方,所以显得他目光深邃。
“去了就知道了。”
他不想多说,敷衍的应付过去,再次闭上眼。
留下宋婉月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奇。
车停在烟雨楼前。
店如其名,古风古色,透着江南韵味。
茶楼今天被包了场,外面站着几位训练有素的安保。
车才刚停稳,就有人迎出来,一口一个段总,笑容殷勤又谄媚。
这种场面宋婉月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只是这楼的风格她还挺喜欢的,四处张望了会。
中年男人与段柏庭打完招呼后,终于将目光看向她,停顿一瞬,明知故问:“段总,这位是......”
段柏庭神色没有起伏:“我太太。”
他低下头,声音放轻:“婉月,打个招呼。”
听见他突然如此亲昵的称呼自己,宋婉月还有些不适应。
自小就跟着父母出入各大晚宴酒会的宋婉月,在这种场面丝毫不怯场。
扬着一张得体的笑脸,同对方打过招呼:“您好,宋婉月。”
男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宋家小姐,失礼失礼,刚才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来。”
宋婉月长了一张明眼人都能瞧出来的漂亮脸蛋。
她的漂亮处在娇和柔之间,如果把一眼惊艳的美女比作玫瑰,耐看型比作芍药。
那么她的前调是玫瑰,后调则是芍药。
韶颜雅容,杏面桃腮,即使一句话都不说,单只是站在他身旁,都是一只无价的精美花瓶。
偏偏她不光说了话,并且话还不少。
白皙的手臂挽着段柏庭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
她还挺喜欢这茶楼的风格。
旁边的桌上摆放着青花瓷瓶,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元青花。
“我奶奶肯定喜欢这里。”她打量完四周,冷不定冒出这句话来。
段柏庭垂眸。
她就像是一只雀跃的小孔雀,惊艳绝伦的外表,贵气里混着娇气。
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觉得漂亮就该大大方方的展示出来。
话也多,不分场合的多。
尤其是与身侧惜字如金的段柏庭比起来:“我奶奶以前是做古董修复的,她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一些古董花瓶和山水画。”
这里古董多,所以她老人家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