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修白仍旧那副认真的模样,薄唇轻掀,“听不懂。”
“……”夏柠很想笑,心想你听不懂还一脸好像听懂了的表情?
手机响了一声,盛修白拿出来看了一眼,而后出去接电话去了。等夏兴昌回来的时候,发现盛修白的位置空了,“修白呢,哪儿去了?”
夏柠信口胡诌,“他觉得吵,说要出去躲会儿。”
“……?”
见夏兴昌一副疑惑加震惊的表情,夏柠忍不住笑了,“骗你的,他去接电话了。”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学会忽悠人了?”
夏柠果断把这个锅甩到盛修白身上,“盛修白天天忽悠我,所以我跟他学坏了。”
可惜盛修白看上去就是个不会撒谎的好孩子,夏兴昌当然不相信这些话,“他怎么可能忽悠人,你自己的问题还找借口。”
夏柠:“……”
算了,她还曾经以为盛修白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无欲无求的男人呢。
在夏兴昌家度过愉快的一天,回去的车上盛修白才开口,“岳父今天给我打了电话。”
夏柠一怔,心想准没什么好事,“叫什么岳父?叫那男的就行。”
他很短促地笑了一声,“好。”
接着盛修白又说,“最近他公司出了点问题,想寻求帮助。不过我同他说,我向来公私分明。”
这谎话,盛修白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他垂眼,“他可能会来找你,到时候你可以多为难为难他,出出心里的气。”
“盛修白,你知道吗?”
“嗯?”
“血缘关系就像困住我整个人生的枷锁。比起为难,我更不想见到他,因为见到他的每一面,都在提醒我童年的不幸。”
盛修白大概也能体会到那种感受。这世界上的情感大多都能选择,可唯独亲情与生俱来,不知道多少人无法挣脱,包括盛修白自己。
他性格淡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来源于家庭,当一个人小时候在家庭里感受不到温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得不到回应,他又怎么去长成一个温暖阳光的人?
他满眼心疼,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好,那就不见。”
夏柠被他搂在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如果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一定会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盛修白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仿佛春风拂过满是花朵的枝桠,不需要多用力就能吹散一地的花瓣,“一定会的。”
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回到家,夏柠突然觉得哪儿不对劲,去了趟卫生间才发现生理期提前到了。她也没怎么放心上,因为她很少会痛经,但就在夏柠换好家居服坐了一会儿,甚至准备喝杯冷水的时候,小腹突然一阵坠疼。
这时候吃止疼药已经来不及了。
她也不知道多久没感受到这种痛苦,于是躺到了床上。盛修白看见她面色苍白,快步走进来,焦急地问,“怎么了?”
他想给医生打电话,夏柠拦住他,“生理期而已。”
盛修白出去了一会儿,没多久端来一杯热姜茶,想到岁姨跟他说的缓解痛经的方法,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出大掌轻轻揉她的小腹。
“还疼吗?”
夏柠睁眼看他,眼泪挂在长睫上,“不疼了。”
盛修白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明明疼得都要哭了,“真的?”
她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拽开,嗓音里带着哭腔,“当然是假的,你以为你是孙悟空,会施展魔法吗?我肚子都要疼死了,你还碰我。”
盛修白笑了一声,“好像孙悟空会的,也不是什么魔法吧。”
“……”呜呜呜烦死了。
夏柠要不是这会儿全身没有力气,好想把盛修白踹下床。
可偏偏某个狗男人喂她喝完姜茶后,就在后面温柔地搂着她。夏柠闭着眼,没一会儿就逼迫自己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疼痛缓解了不少。夏柠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他已经熟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工作繁忙的原因,他睡得很熟,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参差不齐的阴影。
夏柠原本想多观察一会儿他的脸,但某个部位十分黏腻,她赶紧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才发现,原本干净的床单沾上了一小块血渍,夏柠难以忍受,必须要把床单拿去换了。
但盛修白还躺在床上。
夏柠一边观察他一边想,要不然悄悄把他踹到地毯上,然后告诉他是自己摔下去的?或者直接把床单和他一起打包扔了?这么做是不是太坏了?
说着她伸出手尝试性地推了推男人,没推动,又加重了力道。
盛修白突然睁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打量,很平静地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