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她也不会提出做炮//友。
“更何况……”时柚韵喝了口咖啡,表情说不上来是不是失落,“就算我愿意跟他做恋人,他也未必,你知道在这么一段关系里,往往是女人更容易沉溺,可男人却总是游刃有余。”
说完,她唇角带上几分情绪不明的笑意。
夏柠内心残留的希望被完完全全掐断,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我去趟卫生间。”
狭窄的空间里,水流发出哗啦的响声。
夏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这张面孔是如此陌生,她几乎快要认不出了。
回到家已然是深夜,盛修白坐在窗前用钢笔写着什么,似乎是一封信,听到外面的声响,收起信笺看了眼,才发现夏柠回来了。
盛修白分明记得夏柠是明天才回来,他还特意让戚瑶提前订了一束花。
他身上染着墨水的味道,伸手很自然地将她带到怀里,“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和我说一声。”
夏柠只是敷衍,“工作提前结束了。”
盛修白尚未察觉出什么,笑着问,“想我了吗?”
她从前是应过的,可现在似乎有点不一样,没回答这个问题。夏柠垂眼看了眼盛修白,他的眼神似乎看谁都多情,她催眠自己,只要把他当成一个很好的性/伴侣就好。
她也可以把他当成解决自己生理需求的工具,不因为他任何事而影响情绪。
就像时柚韵说的那样,她如果只是买了一个工具,她会对工具动情吗?
因而在盛修白自然地吻过来的时候,她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指将他的衬衫从裤子里一点一点拽出来,嗓音里带着几分勾人,“我更想这个。”
盛修白原本端方如玉,如天上明月一般清冷皎洁,却因为这句话怔了怔,明月蒙上了尘,眼底晦暗不堪的情绪刹那间翻涌起来。
她和以往好像有点不一样。
盛修白只知道夏柠如茉莉般清新淡雅,却没品过如此烈的酒,烧得人喉咙发疼,再无招架之力。
她一反常态地想要掌控主动权,盛修白也随她去了。
只是事后,盛修白想亲吻她,却被夏柠躲开了。她翻了个身,整个人背对着他,好像刚刚旖旎的场景都不过是一场梦境。盛修白倏忽之间生出一场错觉,好像他和夏柠中间隔了一条长长的银河。
但盛修白没有多想,他撑着额头,一副慵懒模样,“困了?”
也难怪,刚刚那么努力,他轻笑了一声。
夏柠假装睡着了,没有理会盛修白。她闭上眼睛,却感受到灼热的吻落在脖颈后面的一小块皮肤上,恍惚间,她好像感受到了几分珍重的味道。
她想了想,知道这是认输的标志,仍旧试探性地开了口。
“盛修白。”
“嗯?”他的嗓音里还残留着几分事后的沙哑,性感的要命。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签的婚前协议吗?三年时间一到,任何一方有了喜欢的人都可以选择去终止这段婚姻。”夏柠说完停顿了一下,虽然艰难但仍旧将这个话题进行了下去,“现在,它还有效吗?”
空气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四周似乎针落可闻。
夏柠想,只要盛修白说它无效了,她就当那是他喜欢自己。
可这话落到盛修白耳边却是另一层含义。
他原本眼尾泛着红,整个人还沉浸在春潮的余韵里,甚至还在品味刚刚的种种细节,却猝不及防地听到这番话。
好像一盆冰水从头顶猛然浇了下来。
盛修白喉结滚了滚,只觉得空气里都夹着锋利的针,吸到肺部阵阵发疼。等再抬眼时,那双含着春情的眼睛已然发了红,如同掀开了滚热岩浆的一角。
他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分明不久前,夏柠还跟他一起畅想过老了以后的生活,分明那时候,他们亲密无间,说着世界上最甜腻的情话。
可转眼间,她竟然问起了协议的事。他自然会去想,她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否则结婚还不到一年,怎么会提起离婚的事。
盛修白指尖发颤,竟轻笑了一声,“你想让它生效吗?”
夏柠反问他,“如果我想呢。”
那一瞬间,盛修白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爱而不得。
他这个人骨子里强势,自然不肯轻易放手,但他又偏偏要将自己的意图用温和的糖纸包裹起来。因而盛修白给出了一个拖延时间的答案,“当然有效,但现在还不到三年,不是么?”
他以为她要走,她以为他不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