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赤/裸/裸的嘲讽吧。
介于夏柠自己先嘲讽的,她大人有大量没跟盛修白计较。
连续两天的大雪影响了航班,因此夏柠在这边多留了两天,她倒是没什么事要做,拉伸一下身体练练舞。盛修白要做的事就多了,他手头还有些工作要完成。
夏柠原本以为他忙着自己的事没空理会她,然而忙碌的工作结束后盛修白盖上电脑,突然说,“穿上外套,我们去看雪。”
“嗯?”
夏柠穿上羽绒服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某人这么努力工作是空出时间和她一起去看雪。盛修白拿起一旁的围巾,动作轻柔地帮她系好。
外面下着小雪,盛修白带她去附近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那儿山顶的雪景尤其漂亮。大概是因为这儿不是什么出名的风景区的原因,来的人比较少,四周也十分安静。
夏柠一下来就踩进柔软的雪里,她哪儿还肯打伞,高兴地走过去在上面写写划划。盛修白在她头顶撑着伞,低头看她写了“盛修白”三个字。
“为什么写我的名字?”他随口问。
夏柠给出的答案听起来很合理,“我总不能写我的名字,那多奇怪。”
盛修白哑然失笑。
她太久没见过这样深的雪,连冷都忘了,在掌心揉了一个雪团朝盛修白砸了过去。可惜技术不行,没砸中,盛修白眯眼,“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刚刚的行为是在谋杀亲夫吗?”
“……”她又被他逗弄,“刚刚不想,现在想了。”
原本想好好撑个伞的盛修白被迫和她打起了雪仗,不过他舍不得真的碰到夏柠,中间一直在让着她。他衣服上残留着一团雪,连头顶都带了点,盛修白开着她的玩笑,“没想到跟你出来玩,还能弥补残缺的童年。”
他这话是笑她举动幼稚,像个小孩子,但夏柠把这个当夸奖,“那你得好好感谢我。”
雪下得有些大,夏柠没忍住在雪中做了几个不是很完整的舞蹈动作,雪花纷飞在她周围,一切都美得不像话。盛修白站在不远处有些失神,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她是唯一的色彩。
到最后,盛修白怕她感冒,重新把她拉回伞下。
他有些好笑,怎么看个雪就高兴成这副模样。
这会儿夏柠也后知后觉到冷意,她手冻得有些红,盛修白拉过她的手放到唇边呼了口暖气,然后又放进掌心揉了揉,“现在知道冷了?”
她微微偏过眼,一副不服他说自己的样子。
知错,但不改!
顺着小道往前走了一会儿,不远处有个寺庙,夏柠想顺便进去拜佛。盛修白笑,“你信这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夏柠踩着积雪,接触的地方发出细碎的声音。她带着盛修白进去,但她烧香时盛修白只是站在外面,并没有陪同。
他向来不信神佛,所以也就更加不会拜这些奇怪的东西。对于盛修白而言,他更相信自己的手段和努力。
夏柠出来时,盛修白问她求了什么,她说,“当然是保佑爷爷的健康啦。”
寺庙里有卖手串,声称什么开过光,可以保平安求姻缘。盛修白一向觉得这些是诈骗,但夏柠却不以为然,她看上一串和田玉的姻缘手串,刚拿起来卖东西的人就说,“这个是招桃花的手串,可灵验了,而且你看这玉多好,只需要七百八……”
盛修白眯了眯眼,“桃花?”
夏柠心虚地把手串放下,虽然说他们只是商业联姻,但戴这种东西好像在跟他戴绿帽子一样。她转而拿起另一串佛珠,说是能保平安,她当即买下塞到盛修白手里,“送你,能保你平安。”
免得等会儿又提桃花的事,夏柠是这么想的。
盛修白愣了半晌,倒是没拒绝。虽说他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毕竟是夏柠送给他的。他只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将佛珠收下。
见盛修白没戴,夏柠拿过佛珠在他手腕上缠绕了两圈,看上去非常懂,“这样才有用。”
他一时间觉得好笑,垂下眼睑看了半晌。
下山的时候雪已经停了,两人在小道上留下一排杂乱的脚印,路过有棵树上载满了积雪。刚好夏柠和盛修白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雪花簌簌地落了下来,一下子将他们淋得满头都是。
夏柠没想到会这样,忍不住笑了。
盛修白抬手将她头发上的雪花拂下来,有些无奈,“雪落得头上都是,倒是笑起来了。”
“不觉得好玩吗?”女孩问。
他想到什么,也跟着勾起唇角。夏柠捕捉到他脸上的笑意,“你看,你也笑了。”
但事实上,盛修白不是觉得有趣,他只是觉得,这样淋了雪,好像他们一起走到了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