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盛修白问夏柠饿不饿,她摇头,“我不吃东西,你自己吃吧。”
他叫来一些吃食,夏柠就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吃意大利面,他连吃东西都是慢条斯理的,将教养刻在了骨子里。夏柠支着腮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欣赏了一会儿他吃饭。
盛修白察觉到她肆意的眸光,手顿了顿,随即抬起眼看向她,声音又轻又慢,“好看吗?”
“还行。”夏柠就跟他不一样了,她可是对夸奖十分地吝啬。
但她嘴上说着还行,眼神仍旧放在他身上。
盛修白被这眼神灼得手发烫,连吃饭都没办法静下心来,他有些无奈地抬起头看向夏柠,偏偏对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他只能无奈地垂下眼,心想,只是看一下而已他怎么就有些受不了了。
吃到一半,盛修白停下了手,再抬眼看夏柠,她似乎觉得有些可惜,终于将放在他的眼神移开。
“真不饿?”他问。
“看你吃就饱了。”
夏柠没了看他吃饭的消遣,有些不知道干什么,眼神一会儿放在他身上一会儿放在其他地方。她平日在外面都会维持形象,但没人的时候总做一些可爱的小动作,盛修白就坐在她对面看着,眼底盛满了笑意。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盛修白打开门,“爷爷。”
夏柠听到声响,“爷爷你怎么才来,我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你。”
“跟几个老朋友聊天呢。”他看了一眼两人,“我看我不在,你们俩聊得很开心啊。”
夏柠连忙声明,“哪有,我刚刚可无聊了。”
“是吗?”夏兴昌笑了,“刚有人跟我说撞见你和盛修白在甲板上亲热,还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顾场合秀恩爱。”
“……?”她差点呛着,“这是谁造的谣?”
“你陈爷爷。”
夏柠一听到这个熟悉的长辈,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他肯定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不信你问盛修白。”
盛修白应,“嗯,确实没到亲热的程度。”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但是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没到亲热的程度,也就是做了那程度之前的事?
“害羞?”夏兴昌坐下来,“我之前还担心你们俩培养不出感情,现在看来……”
夏柠有些懵,这都哪对哪儿啊?
“你误会了,我们俩哪来的感情?”
“好好好我知道,看来这婚事也不需要大费周章解除了。”
她语塞,见夏兴昌要走,想跟着他解释,结果一路跟到车前,亲爷爷竟不让她上车,“让修白送你回去吧,我可不想占用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夏柠见盛修白跟过来了,有些气恼地将头上发卡扯下来丢给盛修白,都怪他,“我们以后别见面了。”
他想了想,“我想,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
面对女孩疑惑的目光,盛修白解释,“很多活动需要我们一起出席,更何况……”
他的嗓音带了点戏谑,“我答应过爷爷,要和你培养感情。”
夏柠还以为他没放在心上,“可你之前明明说过,日后会找个借口将婚约解除。”
盛修白自然记得这件事,但他嘴里向来没几句真话,“这和我跟你培养感情,似乎并不矛盾,若是培养出了感情,这婚约也就不用解除了。”
“???”这套路还能更深一点吗?
她忍不住问,“你有那么喜欢我吗?”
盛修白垂眼,深邃的眸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他那样斯文的人气质一向是温润有礼的,但眼神却跟他整个人割裂起来,无端带了点别的意味,夏柠有一种自己被他仔细描绘的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禁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
良久,他眉梢拂过温柔的风,长而密的睫毛垂着,落下一片温柔的阴影,“至少,长相是我的理想型。”
一直到这儿,盛修白还在用他那张脸勾引她。夏柠懂了,从头到尾盛修白估计都没有跟她解除婚约的打算。他是商人、是无恶不作的资本家,他最懂什么是“权宜之计”、什么是谈判的话术。
但他口中所说的什么长相是他的理想型,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兴许盛修白觉得解除婚约麻烦,恰好她有趣,就想同她玩玩。
玩是吧?夏柠想到时柚韵说的热暴力,破罐子破摔,“那就不解除了。”
看谁祸害谁。
盛修白眯了眯眼,没理解这是个什么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