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牙科医生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女孩,那个神情大概是觉得女孩有病,“我叫薄君绰,你可以叫我薄医生。”
她丝毫没意识到对方在拒绝那个称呼,还色眯眯地调戏别人,“薄医生,你名字真好听。”
夏柠好想发个声明,其实她和这位小姐并不认识。她拉过时柚韵,朝牙医看了一眼,“麻烦你给她安排个检查,她好几个月之前就说牙疼,一直拖着不肯来治。”
薄君绰闻言看了一眼时柚韵,表情正常许多,“嗯。”
治疗的过程还算顺利,如果除开中间某人矫揉造作的声音的话。结束后时柚韵牙齿还疼着,也不忘凑过去问薄君绰,“薄医生,你缺女朋友吗?”
对方上下看了她几眼,给了一个无情又莫名的答案,“不打折,更不免费。”
旁边的护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出来后时柚韵还在疑惑,“我看起来很穷吗?他觉得我想做他女朋友就是为了看牙便宜?”
夏柠笑得肚子都有些发疼了,她觉得有必要考虑一下时柚韵下次去治疗时自己是否还应该继续陪着去。
时柚韵哼哼唧唧念叨了好一会儿帅哥,“你跟盛修白都快要二胎了,我还是个单身狗。”
“……?”
夏柠差点呛着,什么二胎,一胎都没有。她凑到女孩面前,摸了摸时柚韵的脸,煞有其事地说,“完了,你这脑袋肯定是进医院前被撞坏了,我带你去精神科看看,别害怕。”
“去你的。”时柚韵拽开她的手,“你和盛修白那恩爱劲,全世界都知道。”
夏柠一时语塞,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我那是和他逢场作戏。”
“嗯对对对,演着演着就真了。”
她不以为然,“我不见他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电提醒——
电话那头是爷爷,“柠柠,下周五你有时间吗?”
夏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怎么了?”
“有就好,到时候你和修白一同出席宴会。”
“……”很好,瞬间被打脸。
她脸上还维持着笑意,“一定要去吗?”
“怎么了?你和修白已经订婚了,以后要一起出席这样的场合的情况还很多。”夏兴昌笑着说,“到时候我也在。”
挂断电话后,时柚韵问,“你爷爷说什么?”
“下周要和盛修白出席宴会,而且,以后还会经常要跟他出席这样的场合。”
这回笑的换成了时柚韵,她还装作一副平静的样子,“商业联姻是这样了,总是要做点样子给别人看的。”
夏柠好想把这个便宜闺蜜丢出去,她叹气,“内忧外患。”
“什么内忧外患?”
夏柠瞥她一眼,“内有塑料姐妹花,外有便宜未婚夫。”
时柚韵很有自知之明地说,“我觉得你顺序反了,内才是你亲亲未婚夫哦。”
“……”好想说脏话。
宴会当天,夏柠换了件前几日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礼服。她对着镜子看了眼,银灰色长裙,裙摆镶着碎钻,流动起来如同一条璀璨的银河。
院子里传来声响,没一会儿管家过来说,“盛先生来接你了。”
她遥遥地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身后是一大片橙色的夕阳,背景华丽异常。
夏柠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软起来,她看了眼时间,“来这么早?”
不怕等得无聊么……
盛修白垂眼,若不是不合适,他大概能再早几个小时。男人眼尾眉梢都染着温和的情绪,“早点来,好提醒你准备。”
夏柠品了品,总觉得他这话语是在内涵她上次化几个小时妆的事。
离得近了,男人的眸光在她这身装扮上掠过,随即落在她漂亮的唇色上。夏柠并没有能察觉到危险,她像是毫不知情的猎物,尽情地展现脆弱纤细的脖颈。
盛修白眼底飘过一丝晦暗的情绪,但很快又消失不见,恢复成了平日里那副完全斯文的模样。
他垂眼笑,看上去温和无害,“很漂亮。”
好像盛修白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华灯初上,游轮上的宾客已然推杯换盏、尽显奢靡。夏柠拿出邀请函,原本想自顾自进去,盛修白轻笑,“是不是至少该做个样子?”
他伸出胳膊,夏柠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将手放进了他的臂弯。
远远地,相配的两人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线范围内,成了毫无疑问的焦点。夏柠从服务生的托盘里拿起红酒,和盛修白一同和宴会上的名流打着招呼。
中间盛修白被一位重要的宾客请走谈事情,夏柠一个人在角落呆了一会儿,一位娱乐公司的老板走过来搭讪,说了些称赞她的话语,夏柠这样的话语听多了,笑容浅淡。